第九章 · 2（5 / 6）

装满辆大众车。她们很少在个地方久待，往往在还没有交到什朋友时候就搬走，也不会与已经认识人保持联系。每次搬家，她们会扔掉所有可以抛弃东西，把米娅在当地完成作品全部寄给安妮塔出售，仿佛彻底抹除她们对此地回忆。

因此，米娅直避免介入别人事务，这条原则让切都更简单，租约到期或者厌倦某地之后，她们可以潇洒地离开。然而贝比情况例外——想到位母亲可能找不到自己孩子，米娅就觉得揪心，仿佛有人拿刀片割开她身体，把里面血肉翻搅出来，只剩个冰冷身躯。珀尔走进厨房找饮料时，米娅蓦然醒过神来，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女儿，很久都没有松开，珀尔奇怪地问：“妈妈，你怎？”

米娅肯定，这个麦卡洛家人都是好人，但这不是重点。她突然想起在饭馆里干活时，晚餐时忙碌过后，当切安静下来，贝比有时候会趴在柜台上出神。米娅明白她在想什。作为父母，你孩子不只是个人，还是个处所，好比代表永恒纳尼亚世界，你现在人生、对过去记忆、对未来渴望都存在于那里。每当你望向他，就会看到这个世界，想起他小时候样子，憧憬他未来长相，甚至像3D图像那样同时看到他过去、现在和未来。这个世界让你目眩神迷，假如你知道该如何到那里去，它会成为你永远避难所。每次离开那里——每当你孩子离开你视线——你都会担心自己再也无法回到那个地方。

与珀尔踏上母女结伴之旅第晚，米娅蜷缩在“兔子”后排临时床铺里，肚皮上贴着酣睡珀尔，感受着女儿温暖小身体和呼吸奶香味，惊叹于这个小小造物神奇。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她突然想到这句【6】。米娅十三岁之前，她母亲每周都赶她去主日学校，想起这句话时候，她似乎在珀尔脸上依稀看到她母亲面容：顽固下巴、眉弓之间浅淡皱纹（或许是梦到令她费解景象，珀尔有时会皱起眉头）。她已经有段时间不曾想起母亲，胸中突然涌上股强烈渴念，仿佛被这股无形执念搅扰，珀尔打个哈欠，伸伸懒腰。米娅把她抱得更紧，摩挲女儿头发，嘴唇贴住那柔软至极小脸蛋。珀尔眼皮再次颤动起来时候，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她不由自主地再次暗诵这句话，心里清楚，再也没有人会比她更爱这个孩子。

【6】 出自《圣经·创世记》。

“很好，”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