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北揉揉自己腿,“再不回去脚就要断。”
韩述直把她送到G大教工单身宿舍楼下,道别之后,韩述忽然对着已经只脚踏出车门朱小北说句,“不好意思啊,小北。”
朱小北下车关上车门,“知道不好意思,下次打球让局。”
离开G大,韩述并没有回家,他沿着江边绕个圈,然后给院档案室档案员打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自己上班地方,因为是周末,办公楼上下空荡荡,但是尽职尽责小档案员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
韩述说“谢谢”时候,人已经朝后门方位跑过去,穿过沙发后面那个走道和那扇门,条巷子就在他眼前。她没走多久,也绝对没走多远,这条巷子只有个方向,只要他追出去,现在就追,定赶得上。可是,韩述站在门边,他忽然搬不动他脚。
要是他追上她,该说什,句“对不起”?她肯要吗?说完对不起,接下来他该怎办才好?十年,韩述还是没有想好,他是想见到谢桔年,还是害怕见到谢桔年。只要这些年里他肯花半天,也许更少时间去找,不愁找不到她下落,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在她面前无地自容。
他们就生活在个城市里,很多次,也许他车在她身边呼啸而过,也许他们在超市里相邻两个货架擦肩而过,也许他们在同个十字路口个朝南走,个朝北走,也许在间不知名小餐厅里,他做过位置,她才刚刚离开……可是四千多个日子,他们没有遇见过,韩述该为这庆幸还是失望呢?
有人在这个时候拍他肩膀,不用回头,这是朱小北招牌动作,可是这次她力道很轻。
“小汪,今天裙子颜色很漂亮,很衬你头发。抱歉啊,没有打扰你跟小男朋友约会吧?”
上至八十岁老太,下至8个月女婴,韩述夸赞女性口吻如既往
“她欠你钱?”朱小北笑着问,“要是真欠你钱,尽管追,不要给面子。”
韩述退步,关上通向小巷那扇门,再搓搓自己脸,有些赧然地笑,“还以为是个旧朋友,好像是认错,真丢脸。”
朱小北习以为常地勾着他肩膀,“有啥丢脸,认错人,她又跟你那个朋友同名同姓,这事不多见。对,那床单让人开单,再挑下去要翻脸。”
韩述把她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笑道,“等会,去付钱。”
两人回到车上,韩述发动车子,“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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