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微微蹙眉。
“
杀
个人。”她抬起手，看看自己
十指。
“是
？”他有些惊讶，却没有多问，“不用担心，会安排人来善后。”
“杀是蓝王侄子蓝扈。”她继续轻声，弯弯纤细手指，面无表情，“三天前夜里，用水袖勒断他脖子，扔到桥底下——也不知道如今尸首浮出来没？”
蓝王侄子？白墨宸眉头微微蹙起，却依旧道，“来处理。你放心养伤吧。”
——可是得自由后，四顾才发现天下之大居然无处可去！哈，还不如回到这个勾栏里继续醉死梦死，好歹还热闹点儿，有姐妹陪着。”
“……”白墨宸说不出话来，蹙眉沉默。
“哎，说起来，当年签卖身契给你时候，好像只要三千金铢呢。”她忽地眯着眼睛笑起来，看着帐子顶，“你将来如果要转卖，可记得要加点价——觉得自己现在可不止值那点。”
“胡说什呢？！”白墨宸霍然变脸色，低叱。
“开玩笑。”她微笑起来，“别生气。”
“……”殷夜来手指停顿下，忽地撑起身体，转头盯着他眼睛：“墨宸，你就不问问为什要杀他？杀身份那棘手人物，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你杀他定有你理由。”白墨宸淡淡，“你从不乱杀人。”
殷夜来震，看着他眼睛，许久不说话。
外面更漏遥遥，只听到黑夜里细雨簌簌开始下起来，敲打着屋瓦，声音寂寥而凄清。在那种风雨声里，白墨宸感觉到那只冰冷纤细手在自己掌心渐渐温热起来。
停片刻，等那只手完全温暖，白墨宸拍拍她：“你休息吧，得赶去行宫
“别拿这种事开玩笑，”白墨宸眼神却是冷而亮，“你知道不是开玩笑人。”
“……”殷夜来轻轻叹口气，轻声，“其实和玉京样，也是无处可去——犯下事，这天下也只有你可以替遮挡。”
白墨宸眼里掠过刀样亮光，“不要担心，当年既然能保下你，如今就不怕人来翻旧帐。何况，答应你哥，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来威胁到你安全。”
“嗯。”殷夜来微微怔，唇角却露出丝笑意——这十年来，清欢和墨宸直处于敌视状况下，相互不买帐。不料这次，因为自己受伤，倒是令这两个倔脾气刚强男人坐下来握手言和。如此说来，自己这番无妄之灾，倒是也值得。
“墨宸，有件事要和你交代，”她抬起眸子看着他，“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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