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云焕触摸到
那碗滚烫
药，却没有拿起，轻声，“
总是觉得什
事情自己都应该做到——结果那次弄得连晚课都无法去，差点被教官查出来……如果不是你们帮掩饰，恐怕读
半就要被从讲武堂逐出去。”
声音到最后逐渐低下去，消于无痕。
南昭显然不想云焕还记得那回事，搓手笑：“是啊，你小子居然在营里喝酒！大家也不敢去找军医，最后还是飞廉半夜翻墙出去替你买药……别看他向婆婆妈妈，可轻身功夫连教官也追不上，天亮前口气往返百多里拿到药，没误早上操练。”
“……”药碗到嘴边，却忽然顿住，云焕长久地沉默，不说话。
“怎？”南昭在暗夜里也察觉出来，脱口问。
脏腑里绞动，伴随着欲呕反胃。他用手按着胃部，感觉额头冷汗粒粒沁出。
外面廊上风灯飘飘转转，光亮冷淡。门内黑暗里，云焕想站起来、却打翻案上只半空酒瓮，砰然碎裂声在夜里久久回荡。浓烈酒气熏得他阵阵头晕，所有喝下去酒全部吐出来，胃里空空如也，却还是压抑不住干呕。
那个瞬间，精神和身体上双重无力感觉让他颓然坐入椅中，久久不愿动下，忽然低声在暗夜里笑起来——真是可笑……自己居然会和那些人样试图用酒来获取暂时舒缓和平静——然而上天连这个喘息机会都不肯给他。越喝只是越发清醒，如钝刀折磨着每根神经，提醒他眼前必须面对严酷局面。
“怎？”折身返回人在听到暗夜里奇怪笑声时大吃惊，手中药碗几乎落地，“你没事吧？怎个人在这里笑，笑……？”
“你回来干什？”那样虚弱状态下，神智反而分外敏锐，云焕略微诧异地抬头，语气里已经隐隐有敌意。
“唰”声响，是药泼到地上声音。不等
“去给你拿碗野姜汤。”南昭却是不以为然，将碗放下，“你喝酒就胃痛。”
“……”显然有些意外，云焕在暗夜里沉默下去。
“别点灯！”静默中，只有沙漏里砂子簌簌而落。然而从细索动作上听出对方意图，云焕蓦然阻止，那样语气成功地让南昭惊住手，却不放心：“到底出什事？”
暗夜里嘴唇无声地弯起个弧度：“别点灯，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
“好吧，真是。”南昭实在吃不准现在这个帝都少将脾气，摸索着把药碗放在案上，“快趁热喝——那次你勉强喝酒，真是吓得们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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