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动,”苏微叹口气,端过杯水来,“你头撞伤,脑里有些瘀血,去采点草药,给你敷好——怕你醒来又乱动,造成更大伤,只能先点你穴道。对,你是不是想喝水?”
原重楼怒极,转过头去不碰那杯水:“滚!”
“自然会滚,但也得等你略微好些,”苏微却并没有生气,只是拿起那杯水,“宿醉醒后人,定会口渴得要命——真不喝吗?不喝就倒掉。”
她刚将水杯挪开,却见那人瞬地转过头来:“拿过来!”
她笑笑,便应声过去扶起他,将水杯递到唇边。
人搀扶回房间里,替他盖上被子——她低下头,拿起他右手,定定地看着那道狰狞伤疤。
是,她认出他。这个十年前只有面之缘路人。
这些年来,她杀戮已多。死者沉默,不能诉说他们痛苦和不甘,然而眼前这个人却是活。那道刀疤,就是活生生控诉,刺目惊心。
天赋出众,二十岁便在滇南这个玉都成为大师,这个人本该有完全不同人生。可如今他,只是个在午夜买醉、拖着残废手雕刻木头糊口废人!血薇夕影,天下利器,可刀剑之下,却轻易碎裂个无辜者人生。
她看着他手,又低下头看看自己手——虽然被重新封穴,但碧蚕之毒还是在缓慢地扩散。她也将失去自己手……
“滇红哪里是这种泡法!”口气饮干,原重楼吐出牙齿间塞满茶末儿,恨恨道,“你这种三脚猫泡茶功夫,真是白白浪费这茶王树上采来茶叶!”
被兜头这骂,苏微有些不好意思:“……以为所有茶叶都个泡法。”
“你们这些江湖人……真是对牛弹琴!”原重楼眉间却是讥诮,似乎又懒得再和她多计较这些,哼声转过头去。
苏微看着他,不由得有些好笑。
从小到大,她接触男子并不多。师父和停云都是高贵典雅男子,矜持内敛,虽有悲喜却
这,就是报应吗?
原重楼再度醒来时候,已经是傍晚。
还是头痛欲裂,还是口中又干又苦,头很重,隐隐作痛,似乎包扎着什东西。然而,当他想挣扎着撑起身去倒茶时候,忽然发现身体不能动——从肩部以下片麻木,拼尽全力,竟然连抬手都做不到!
“你渴吗?”刚想到这里,耳边忽然听到有人问话。
原重楼回过头,眼看到窗边女子,惊怒,失声道:“你怎还在这里?你……你对做什!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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