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读本》。
这样,他满脸刻印着前世纪纪念登上讲台。对学生们,他除讲课以外,肯定要给予重大训诲。他很少重复“猴子有手”这类话,而是毫不费力地解释“麻子给予颜面之影响”这重大问题,并在无言之中将答案告诉学生。假如旦像主人这样教师不再存在话,那这些学生为研究这个问题,就必须跑到图书馆或博物馆去,非得花费同们靠木乃伊来捉摸古代埃及人相等劳力不可。由此看来,主人脸上这些麻子,在冥冥中还广施意想不到功德哩。
当然,主人并不是为广施功德,才把痘疮种满脸。别小瞧这些痘痘,其实这本来也都是种上去,只不过不幸是,本以为种在胳膊上,却不知什时候又传染到脸上来。当时主人还是孩子,不像现在这样知道什是俊俏,只是味地叫嚷“痒!痒!”,还拼命地往脸上抓,这就像火山爆发后,熔岩从脸上淌过样,把爹娘给脸蛋儿糟蹋得不成样子。主人时常向他妻子说,在未患痘疮之前,自己是个粉妆玉琢般孩儿。他甚至还夸耀地说过:“当家人抱着他去浅草观音堂烧香时候,连西洋人都不住回头看这个白胖娃娃哩。”不过,可惜是,却没有人为他话作证。
不管他麻脸如何具有功德,如何可以作为教诲材料,肮脏毕竟还是肮脏,所以主人自从懂得人事以后,就对这满脸麻子开始操起心来,想尽切办法要抹掉这个丑态。但这可不同于宗伯老轿子,自己不愿意,就可以马上扔掉。直到今天,这些麻子还历历在目地留在脸上,据说主人对这个“历历在目”多少有些挂在心上,每当在大街上走时候,总要数下今天遇上多少麻脸蛋儿。这些麻脸蛋主人,是男还是女,遇上地方是在小川街劝业场还是在上野公园?他把这些都记入日记里,他深信自己关于麻子知识绝对比别人高明。前些日子,个从海外留学回来朋友来到他家时,他还这样问过:“你说说,西洋人也有麻子吧?”经他这问,他那个朋友说:“这怎说呢?”然后歪着脑袋想好半天,才说句:“轻易看不见哪。”主人郑重地重复问句:“虽然轻易看不见,但总是有点,对吗?”友人流露出不太关心表情,回答说:“有,也是那些乞丐啦拣垃圾啦。受过教育人里边,似乎没有。”主人说道:“是这样啊?这和日本有些不同哩。”
由于那位哲学家劝告,主人已不想和落云馆学生争吵。这以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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