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许久也未答话,正当疑心他已睡着,头顶上却传来他涩然声音:“这生,到那之前其实从未羡慕过谁,当懂得羡慕是何种情绪时,倒是很羡慕二叔桑籍。”
他酒量不大好,今夜喝四五坛子酒,此前能保持灵台清明留得半分清醒,想来是酒意尚未发出来。他平素最是话少,说到天君那二小子桑籍,却闲扯许多,大约是喝下几坛子酒,终于上头。
他闲扯这几句,无意间爆出个惊天八卦,正是关乎桑籍同少辛私奔,令听得兴致勃发。但他酒意上头,说出来话虽每句都是个条理,难免有时候上句不接下句。躺在他怀中,边津津有味地听,边举反三地琢磨,总算听得八分明白。
只道当年桑籍拐到少辛后,当即便跪到天君朝堂上,将这桩事闹得天大
南海鲛人族发兵叛乱,想自立门户。南海水君招架不住,呈书向九重天求救,天君着夜华领兵收服,不料鲛人勇猛,夜华差点葬身南海。
向不出青丘,对这些事知之甚少,至今仍清楚记得这桩传闻,乃是因大睡醒来之后,四哥在狐狸洞中反复提多次,边提说此事边表情痛苦地扼腕:“你说南海那堆鲛人好端端地去叛什乱啊,近些年这些小辈神仙越发长得不像样,好不容易个鲛人族还略略顺眼,此番却落得个灭族下场。不过能将九重天上那位年轻有为太子逼得差点成灰飞,他们灭族也灭得不算冤枉。”四哥白真是个话痨,不过正因他,令在那时也能听得几遭夜华赫赫威名。据说四海八荒近两三万年战事,只要是夜华领阵,便概地所向披靡,不料同鲛人这场恶战,他却失势得这样,令四哥讶然。
正默默地想着这桩旧事,头顶上夜华却不知何时醒,低声道:“不累吗?怎还不睡?”
心中向不大能藏疑问,抚着他胸前这道扎眼伤痕,顿顿,还是问出来。
他搂着手臂僵,声音幽幽地飘过来,道:“那场战事不提也罢,他们被灭族,也没能得到想要,算是两败俱伤。”
哂然笑:“你差点葬身南海,能捡回条小命算不错,还想得些什好处?”
他淡淡道:“若不是放水,凭他们,也想伤得?”
脑中轰然响:“放……放水?你是故意找死?”
他紧紧抱住手臂:“不过做个套诓天君罢。”
然道:“哦,原是诈死。”又讶然道,“放着天族太子不做,你诈死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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