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爸!爸!
爸……”
孙玉亭在片混乱中宣布批判大会开始,并恭请公社徐主任讲话。
徐治功照例咳嗽声,从口袋里拿出张报纸摊开在桌上。他先把旁边站着这群“坏人”个个数落通,然后又念《人民日报》元旦社论中他认为关键几个段落,算是给这个批判会先做个“序”。
紧接着,孙玉亭按事先安排好名单,让已经写几页稿子大批判发言人,个个上台发言。这些人大都是各村念过几年书青年农民,照当时大同小异流行调子,激昂慷慨地念通,就下来。
当临时安排个外村后生上台批判田二时,大家又笑。这后生并不知道实情,只听孙副总指挥说这老汉有“变天”思想,他就按孙指挥意思大大发挥着批判通。双水村人在下面只是个笑。金俊山披件黑棉布大氅站在人群后面,微微地摇着头,向周围几个要好庄稼人表示他对这种做法不满意。
田二听不懂这个人说什,只是好奇地笑着,不知他今晚上交什好运,让人们把他名字提又提……若问这田二多大,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岁数。据村里些老者估摸,已经七十大几。在田二四十来岁上,同族几家门中人,给他闹腾着娶邻村个白痴女子,想让他生养个后代,以免他这门人绝种(此举动究竟是积德还是作孽?)。
结果这白痴女子和憨憨丈夫生个纯粹傻瓜!傻瓜他妈产后三个月就得病死;门中人就这个把,那个把胡拉扯着,这个被叫作憨牛娃娃也就长大。这田二还算有福,他那憨儿有股憨劲,天天出山劳动,而且最爱做重活,因此挣工分还能维持父子俩简单生活。田二本人般不劳动,整天在村子四面八方乱转悠,捡各种破烂东西。他长得看起来很富态,破毡帽下露出象伟人样光亮而宽阔额头;身上穿着几年前公家救济松松垮垮破烂棉衣,根不知从什地方捡来破皮带,年四季都束在腰里。在庙坪有庙会那些年月里,他不怕亵渎神灵,拿走块红布匾,不知谁用这匾给他做个大烟布袋,就时常吊在他腰里那根烂皮带上。这老家伙不知怎。竟然学会抽旱烟。当然,烟叶也象孙玉亭样向别人要,只不过玉亭只问他哥要,田二向全村人要。顺便提提,田二大红烟布袋上面“有求必应”四个黑字直不褪,对g,m忠心玉亭在w.g中企图扯碎这个有着迷信色彩布袋,当时被些老者挡住。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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