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生意更难做。政策活,大量农民利用农闲时节,纷纷做起各种小买卖,使得象王满银这样专业生意人陷入困境之中。
眼看走投无路,身上几个钱也快吃光时候,他突然听说上海木耳价钱很
停下,猫蛋和狗蛋就发疯似地跑过去,看是不是父亲回来。结果次次都失望地看着汽车向米家镇那里开走。车上下来都是别人家父亲——村里所有在门外人都回家过春节,唯独他们父亲没有回来。
大年三十那天,兰花默默地作好四个人年饭,然后怀着最后线希望,手拉着两个可怜孩子从家里出来,立在公路边上,等待从黄原开过来班车。
村中已经响起片爆竹声,到处都飘散着年茶饭香味;所有孩子们都穿上新衣服,嗷嗷喊叫着沉浸在节日欢乐中。
清冷寒风中,兰花母子三人相偎着站在公路边上,焦灼地向远方张望。
黄原班车终于开过来!
但车没有在罐子村停,刮风般向米家镇方向开过去,车里面看来没坐几个人——除非万不得已,谁愿意大年三十才回家呢?
汽车走,只留下条空荡荡路和路边上三个孤零零人。
猫蛋和狗蛋几乎齐“哇”地哭出声。兰花尽管被生活操磨得有点麻木,但此刻也忍不住伤心,泪水在那张饱经忧患脸上淌着。她只好哄儿女说:“甭哭,咱们到你外爷爷家去过年……兰花拉着两个孩子回到家里,把做好年茶饭用笼布包,然后锁住门,母子三人就去双水村……兰花和孩子门怎能想到,大年三十那天,王满银还踯躅在省城火车站候车室里。他身上钱只够吃几碗面条,甭说回家,连到黄原张汽车票都买不起。
这位生意人通常作不起大买卖。因为没有本钱,他般只倒贩点猪毛猪鬃或几张羊皮,赚两个钱,自己混个嘴油肚圆就心满意足。在很多情况下,他象个流浪汉,往返流落在省城和黄原之间交通上;这条线上大小城镇都不止次留下这个二流子足迹。
他也认识不少类似他这样狐朋狗友;有时候嘴巴免不要吊起来,就在这些同类中混着吃喝点什。当然,他也得随时准备款待嘴巴吊起来朋友。他从没想到过要改变他这种生活方式。浪荡品质似乎都渗进他血液。有时候,他记起自己还有老婆孩子,心里忍不住毛乱阵。但二两劣等烧酒下肚,切就又会忘得干二净,继续无忧无虑地往返于省城和黄原大小城镇,做他无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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