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看着他说:“先讲大题做法,记下——破题可作两
住题目主旨,重在个‘破’字。紧扣题面字眼逐字而破叫作明破,若不露题面字眼,而另以种说法指代之意,则叫作暗破。王翰林这篇便是逐字直解周公效法先王施行仁政之举,算是明破。”
“再有破题时个大忌,就是不能破到题中未有之句——你看这句‘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你读题时要先记得这句题目于《孟子》中位于哪篇、哪句,然后将上下文贯通,明白其在文中之意,但破题时却不可牵连到上下文文字。
“辟如你若在破题时点到三王是何人,所施四行是何物,这就算侵犯题目上句,叫作连上;若是点到后句周公如何夜以继日思行善政,则称为犯下。你想那科举之时,考官、同考官判卷判得眼都花,见好都无暇多看,见卷子先挑毛病,眼看见你破题时侵犯上下文,是不是就赶快黜落你,好少看篇?”
是啊,小学生作文审题审偏还得不高分呢,会试这不到百分之十录取率,题都答偏还不干脆黜,有是答得又正又好等着录呢。
崔燮看他后面似乎还有许多要讲,索性告罪,回位子拿个奏本式自制笔记本,蘸着先生砚台里墨汁开始记录。
林先生颇为赞许他这态度,把时文集侧过来摊在他面前,指着破题继续讲:“还有两大忌,就是破题时不能破完全题之义,叫作漏题;或是虽破全题字义,破题内容却生拼硬凑,不够浑融,叫作骂题。能犯这两样错,就说明你比那犯连上、侵下之错学得好些,但到考场上,也样是连看都不看就黜落下场。”
崔燮“唰唰唰”地往小本子上记着,写字时眼都不敢看纸,死死盯着先生,仿佛这样看着能听得更清楚些似。
林先生又摇着头吟哦遍王鏊破题,沉醉地道:“破题顾有破字、破句、破意三种破法,以破字为下,破句为中,破题中隐藏圣人真意才是上品。你个小学生,比不得王翰林那样文章宗师,但破题时也要讲究文字简练浑融,堂皇气势,要有口气贯通破题。若只将题目换个字眼,零拼碎凑成句,就落下乘。”
他摇头晃脑、慷慨激昂地说完,忽然低头问崔燮句:“这说有些笼统,你学力还浅,未必体会得出来,先给你讲几种破题做法,你回去练练,自己做过才能体会深。”
崔燮感觉到庞大家庭作业在向自己招手,心中微微叹气,低头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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