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不过玉帝画得确是端严而有重威,双眸有神,三柳清须飘于颔下,派仙帝气势。而他下首食案后坐着清圣慈悲佛尊,竟是个佛道体,和乐融融饮宴场面。
天子自己便画过《团和气图》,倡导三教家,见这般画面,不由奇道:“这、这、这图是……”
高亮脸颊微红,眼睛亮得异乎寻常,低着头答道:“这图叫作《安天大会》,便是诸天神佛庆贺天下大治大安而行宴饮图。天幸使奴婢得此画,不敢耽搁,立刻就送至皇爷手上。”
皇帝缓缓展卷,将后面仙子、天官、神将都收入眼底,轻叹道:“安、天、大会?好画,好——意头,朕这天下也算承平、承平之治,你下去领赏,也赏那画……”
高亮连忙跪下谢恩,又装出副可惜神色说:“皇爷恕罪!那画画儿是个隐逸高士,只叫人献这幅画,说这上画是安天大会,再就寻不着人!”
天子看他眼,眸色深深,仿佛眼就能看透他肺腑。
高亮头也不抬,像排练过千百遍似,流利自然地说:“陛下且看这画上神佛,那就是真神佛落进画儿里,可知画它也不是凡俗人物。恐怕这高士只是借着奴婢们手将画儿献到皇爷手上,以贺皇明盛世万代,皇爷江山永固。他又是个方外处士,既给画,又怎会再回来见奴婢等愚拙俗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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