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淳讲“力行为主,致知副之”,较之朱子说法更合他心意。不过之前方提学讲“知行相须”,他不能再接着讲知行,便讲《北溪字义》中“敬”。
朱子讲“居敬穷理”,他便从这个“敬”字讲起,给台下众生讲如何持敬修心:无事时心平气静,不神游外物,有事时则心中只装这件事,不要被第二件、第三件动摇。
虽然跟考试无关,也不是教材主编朱子本人思想,宋时还是很认真
笑道:“你这学生倒是胆子大,凯有拿圣人言辞作排调道理?本院倒看看你明年能拿个什成绩——你莫以为回京便追究不着你,这里还有个桓通判是你亲师兄,到时候只找他要乡试名录!”
宋时低下头谦恭地说:“老师放心,到时候学生必定亲自把名次递到老师面前。”连卷子都得递到老师面前,考多少名就全凭老师填。
方大人尚不知道他胆子叫自己养肥,敢在福建考举人,只想着顺天乡试易过,他又有个好师兄在身边指点,蹉跎不几年,便满意地挥挥袖叫他坐下。
他自己也坐回首席,对身旁桓凌说:“桓世侄与宋子期相好,来日也替他补习补习。你们师兄弟若都做少年进士,说出来也是桩佳话,你先翁面上也有光彩。”
桓凌应道:“们也正有这般打算。师弟过完端午也要和回府里,到时候还要叨扰年伯,望年伯不弃。”
他自然地大包大揽,将宋时事说得像自家身上事样,方提学也没意识到什不对,直接应下来。
此时宋县令正在台上主持,并不知道已经有人不声不响地顶替他这老父位置,为他儿子事跟老师沟通,仍是兢兢业业地在台上主持,请下位讲官,前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大人上台。
他们排讲座顺序是按着在职时官职顺序来排:方提学虽是七品御史,却位卑权重,在京三品大员也要在他面前折腰,自然无人敢排在他面前;之后便是曾任五品吏部郎中,却早早抛下实权清贵之职,回乡作位讲学名士张郎中;在湖州知府任上告老致仕王大人;最后才是见任六品通判桓凌。
张郎中自己开书院授课,讲学经验丰富,并不讲理学,而是讲跟考试有关基础理论——立国百四十年来,《大学》《中庸》题都出得差不多,考题最可能出自《论语》《孟子》,而《论语》又是记录孔子言行之书,更可能出题,他便摘段“八佾”来讲。
而王知府是做多年亲民官,以实务为先,讲是朱子传人陈淳《北溪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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