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父亲在福建那边遇着他不久就忘退婚之事,又把他当好人呢。
宋氏兄弟把幼弟托付给桓老师,自家兄弟在西间点灯复习,面议论着自家事,面议论着桓家事。而过厅对面暖阁里,桓老师也在指着他们教训宋时:“两位兄长如今是把中试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你为他们也得在屋里苦学几日,别急着出门会友。等考试成绩出来,再要去哪里不成?就是你想去射弓踏弩社、齐云社等地玩,也陪你去。”
宋时通情达理地说:“师兄放心,哪怕是到殿试之前都不出门也忍得。”
他虽然是个解元,可解元也不是免死金牌,当初唐伯虎还是解元呢,不是也卷入科场作弊案被剥夺功名?
他个北直隶人考福建举子本就招摇,又是当今皇长子妃前未婚夫,身上仇恨肯定又多又瓷实,出门随便说句话就是给人递把
考张次辅这本《春秋》,见其题中之意是将经传皆作史书看,不苛求名字词意褒贬,与所学正自相合,这回考试应该容易作出他喜欢文章,故而笑声。”
他哥哥当年看过他捎回家功课,分明记着桓家教是“字褒贬”“字字安排”说法,而今日宋时又说他治经之法略近于张次辅……
小弟定然不会说谎,难道是桓凌在福建教他?
桓凌再回这座院子里,宋家兄弟二人待他态度又客气几分,甚至还让弟弟亲自给师兄兼房师倒茶斟酒。
桓凌受宠次数渐多,倒是不大惊,却还是忍不住问句:“兄长们莫不是白天带着时官儿出门,遇见可喜之事?”
出门是没工夫出门,这不是看你教们弟弟教好,答谢下。宋二哥直率地说:“今天时官儿看看书,说是这位次辅之说正与桓贤弟你教相合,他这回不管能不能考好,们都得先谢你这些年用心教他。”
桓凌微微皱眉,连酒都不饮,先跟两位兄长澄清事实:“这些年们在福建研习经籍时,不是教师弟什,是他教更多!”
譬如以文字训诂与物名考证法证明经书原义,譬如做春秋年表以勘经传正误,譬如天理人欲之辨新解释……
宋家兄弟当面见识到宋时之前想说而没说出口那句话。桓凌夸起他来,竟比他亲兄长更用心、更诚挚、更滔滔不绝,听得两个做哥哥都有些自愧不如,无意间也忽视他失口叫出两声“时官儿”。
这个桓凌跟他弟弟从小同吃同住,两人间跟桓家那些人毕竟不同,他们倒不好为他家人之恶太过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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