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侍读官职后虽然没加个“学士”二字,也是能参与天子经筵人,看文看人都极有眼力:
观其答“帝王之道”题策对,可见得考生忠爱之心;观其答“先圣经典”题,可见考生治经工夫深浅;观其“氏族之学”题,能见得考生有无以古鉴今之明;观“兵食屯田”题可见其祛弊振新、匡扶济世之略;而观“水患灾荒”题,则能看出这考生是否有爱民之心、做实务才具。
朝廷取试,凭是经术学识,故而首场时文制艺才最要紧。二三场策论题之类只要不出错,就是写得只能算中平,也比那些首场平平,二三场出彩强。而他捧着卷子从第问读到第五问,岂止是看得出这考生才学文章不让人,更看得出这举子是个究心民瘼、熟于时务,足以经世济民之人!
他当年读书时可答不出这好时务策,这学生当真只是个不知世事书生,不是哪里精熟实务*员又混进来考试吧?
曾棨自己笑笑,又看过二场论、表、诏、判题,将卷子铺到面前桌子上。
,善于发明经义佳作。
可他手中这份卷子不光是文章好,经学心得也和他相投,他此时心中正偏爱这卷子,怕是再比较起来就不公正。张次辅思忖阵,便将三篇文章放在起,又问曾侍读:“西墅那里取几篇佳作?可以拿来比较下优劣。”
曾侍读那里有礼房、书房两篇经魁卷,也都拿来和主考这边三篇比较。
张瑛取这两份卷子,翻开开头两页,便不由得笑起来——俱是词腴理畅、气格浑雄之作,和曾侍读自家文风相似。
果然考官看文都难免有所偏爱,他也不必刻意压制心中喜好——
他之前看首
刚想到这里,便听曾棨“噫”声:“还是玉笥公选好卷子,怎有这样词华气茂、雄伟奇隽文章!这篇比得这两篇更觉有馀味,看竟不必再挑!”
……是,这份考卷非止经学合他之意,文风更合曾副考之意。两个主考都中意份卷子,还谈什偏爱不偏爱?
他握着份新得考卷,和悦地对曾侍读说:“再看看他二场、三场卷子作得如何。到此处评就是会元与经魁文章,三场都要拿得出手,才不失你考官声名。”
曾棨笑道:“下官知道。这《春秋》题非下官所长,玉笥公评过必然公允,便跳过不看,先看看他策问。”
第二场论、表、诏、判都是小题,也仅能看出这人文采如何,用睡不大,经史时务策才能看出考生才能志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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