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是个北直隶人?北方经术风气不浓,京城周边更不是出大儒地方,他性理、治经工夫如此之深,理应是从江南文风繁华之地来,怎会是个北方人?
不过宋时这名字倒仿佛从哪儿听过似。
曾副考只顾着自己出神,堂下官吏已经报完宋时名字、籍贯,提调官亲自填到大榜上。三位取中他房考官也有瞬间失落,但旋即又激动起来——北方难得出会元,北直隶更是开国百余年来才出这第位会元,而这会员竟是在他们手里取中!
往后世人提起北直隶第位会元,怎能忘得他们这些考官?
他们做房师只顾着高兴,易房位福建籍出身考官顾礼却拊掌叹道:“这个宋时!这个宋时知道,他不是那个办福建讲学大会宋时?”
场答卷时夸得用力,看后头时竟半晌不说话,张大人还以为后面两场答得平庸,不禁问道:“西墅如今将这考卷从头看过,又觉着如何?”
曾侍读笑而不语,拿出笔来蘸蓝颜料,在三位考官判语旁写下句恰与主考张瑛心意相投判语:“可以为式。”
此文可以为天下式。
两位主考选中会元卷,春秋三位房考官俱是与有荣焉。曾鹤龄笑道:“之前们三位房师还说,这考生志迈宇宙,不是江西人便是江南人——概因这江西出状元、江南出才子。两位考官竟点中他作会元,看来他这身份还是江西人居多。”
张次辅笑道:“曾侍读便是个江西状元,若这科又在他手里取中江西会元,倒真是段佳话。”
宋时这名字,人听着未必立刻反应得过来,但只要提到福建名家讲学大会,在场帘内、帘外诸官却是没几个不知道。
便有位读卷官应声说道:“他不就是福建省解元?听说福建今年解元是北直隶出身,还想看看他,只是直不得工夫,却不想他这场考中会元!”
他家里只是个小小县令,怎竟生出这样出息儿子,年
众考官拼着赶着,半个月间便判完天下举子考卷,此时都累得身心俱疲,张大人这打趣话听着倒让人提神。
曾副考尤其关注此事,填大榜时候就直盯着拆会元卷。两位对读官对读,确认朱墨卷无差异后,他便亲自取两份卷子上来,将墨卷给主考,自己拿朱卷,精神振奋地取小银刀来请主考官给试卷开封。
张次辅笑笑,接过小刀,拆开考卷卷头弥封——
写着名字、籍贯地方明晃晃写着宋时,贯北直隶保定府清苑县。
保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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