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爱玉说:“很快就出来,医生说那套都会背,不过就是多呼吸新鲜空气,多吃维他命。”
程凤台说:“你都会背,还来这趟图什?难不成真是商老板说,存心耍?”
曾爱玉语气变,道:“那不也得看看才踏实呀?万有个三长两短,你也白白盼场,也白白受
放心。”
曾爱玉感慨道:“哎,这人命啊!就说孩子事儿吧,你呢是求之不得,呢是却之不及,要是能换换就好。”
少妇道:“千万不要这说,就是为孩子吃再多苦,想想他身上有你先生半骨血,你是在替你先生受苦,也就什都甘愿。”
曾爱玉眼神动,表情也温柔下来,显得痴痴:“听你这说,就知道你和你先生有多恩爱。”
少妇笑道:“看你穿着打扮,还有专门人陪着看病,你先生待你也定很好,很心疼你。”
说来奇怪,曾爱玉明明怀着范涟孩子,听见这句话,心里却只浮现出程凤台身影。可不是吗?从商量这个孩子身价,到之后应照顾,程凤台真是像个丈夫样尽责。曾爱玉当然心里有数,所有好都是为孩子,不是给她,但是个女人漂泊久,忽然受到真心实意关怀,还是忍不住产生错觉,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有个丈夫。
曾爱玉怜惜地抚摸着自己高凸肚子,柔声说:“好什呀!副少爷脾气,成天和斗嘴,让他办个什事吧,总要跟矫情好会儿,嘴上点亏都不肯吃,最后还不是得给办来,就是他们上海男人磨叽脾气……”说到这里,她想起来让护士去找程凤台:“去找找二爷,人跑哪去,快把挂号单子拿来。”护士刚要起身,便看见程凤台从走廊那端笃悠悠地漫步走来,曾爱玉向少妇笑道:“你看看他们男人,在这受苦受难,他还是摆着大爷款儿,八成是受不住恹气,出去抽烟。”
少妇看见程凤台远远走过来,瞬间脸涨得通红,满脑子都懵,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跑进斜对面厕所间。曾爱玉倒愣,心说怎见男人就羞成这样呢?程凤台把挂号单子往她手里扬,说:“等这半天还没轮到?这妇科医生比委员长还难见,再去外面抽根烟吧!”
曾爱玉此时心中还存有丝柔情,往下拽拽他衣摆让他坐下,说:“你就踏踏实实在这待会儿吧,来回溜达个什劲!”
程凤台没动,坐立不安:“个男,在这门口待着多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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