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矛盾,产生利害冲突,引起麻烦。越是麻烦事越不能认为是美,今后再碰到人,就用超然物外观点对待,双方都极力避免情感上交流。这样,不管对方如何活跃,都无法轻而易举地跳进胸怀。就像站在幅画前,任凭画中人在画面上东闯西撞,吵闹不休,只要有三尺之隔,就可以平心静气地观看,毫无危机之感。换句话说,心情可以不受利害关系约束,集中全力从艺术角度观察他们动作,专心致志去鉴别究竟美还是不美。
当这样下决心时候,天空发生奇怪变化,乌云翻滚,忽而低低地压在头顶上;忽而又飞散开去,四面八方片云海。在惊疑未定当儿,簌簌地下起春雨。菜花地带早已过去,如今,走在山和山之间,雨丝又细又密,胜过浓雾,看不清远近距离。时时有风吹来,拂去高空云朵,可以看到右边青黑色山梁,隔着条山谷,向远方伸延。左边近处是山麓,松树深深笼罩在雨雾之中,不时显露出姿影,若隐若现。心情有些奇妙,不知是雨在动,还是树在动,还是梦在动。
山路变得开阔,而且很平坦,走起来点不费力。因为没有带雨具,只好加快脚步赶路。雨水从帽子上吧嗒吧嗒直往下掉。这时,前边两三丈处,响起铃声。黑暗中出现个赶马人。
“这儿有没有歇息地方?”
“再走三四里有家茶馆。你浑身都湿透啦!”
还有三四里?回头看,赶马人身影包裹在雨雾里,像皮影戏样,又忽地消失。
米糠般雨珠渐渐变粗变长,丝丝随风飘卷着,映入眼帘。外套被雨淋得透湿,雨水浸在肌肤上,经体温蒸,感到热乎乎,心情有些烦闷,歪戴着帽子,急急忙忙赶路。
在茫茫青黑色世界里,冒着几条银箭般斜飞雨丝,水淋淋地埋头向前走去。当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影像时,便成为诗,可以当作诗句吟咏。当把有形自己忘却尽净、用纯客观眼光看待切时候,才能作为个画中人和自然景物保持着协调美。但是在感到雨天苦恼、两腿疲惫不堪时候,才发现自己既不是诗中人,也不是画中人。只不过仍然是市井中分子。眼不见云烟飞动之趣,心不怀落花啼鸟之情,身冒潇潇大雨在春山上踽踽而行,还是不理解究竟美在何处。起初是倾斜着帽子行走,后来只是望着脚趾甲行走,最终缩着肩膀战战兢兢地行走。雨摇撼着满眼树梢,从四方袭来,威逼着天涯孤客,这种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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