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尽管十分喜爱,也不会长久置身于非人情环境之中。陶渊明不可能年到头都盯着南山瞧个没完,王维也不愿意在竹林中连蚊帐都不挂直睡下去。想,他们会把多余菊花卖给花店,把新生竹笋送到菜市场去。当然也是如此。不管对云雀和菜花如何中意,但也不能野居山间,干出那种不合人情事来。在这样地方也能遇见人。有把衣服曳在腰间、用毛巾裹着头老爷子;有穿着红围裙大姐;有时还碰到面孔比人长得多马。尽管受到千万棵桧树包围,尽管呼吸着海拔几百米高空气,仍然能够感受到人气息。岂但如此,跨过山梁,前方就是今日寄宿那古井温泉场。
人对事物看法是各种各样,列奥纳多·达·芬奇曾经对弟子说过:听听那钟声吧,同口钟,各人听到响声有时会不样。即使对个男人或女人,人们评价也不会致。因为是次非人情意味旅行,以此时此刻心境看人,会同平素杂居于市井小民之间时候各不相同。尽管不能完全摆脱人情束缚,但至少像观看能乐表演时那样心性淡泊。能乐也表现人情。不敢保证看《七骑落》[4]和《隅田川》[5]之后不流眼泪,但是这种艺术只能以三分情和七分艺来表演,们从能乐所获得艺术享受,并不是从下界人情中原封不动照录下来,它是在事实基础上套装几层艺术外衣,采用完全是现实世界上所没有悠远而娴静动作。
如果把这次旅行中出现事和所见到人当成能乐当中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会怎样呢?虽然不至于完全抛却人情,但归根结底这是次诗旅行,所以要尽量约束感情,向着非人情方向努力。当然,人和“南山”呀、“幽篁”呀,肯定不是同种性质;也不能和“云雀”呀、“菜花”呀相提并论。但是要尽量求其相接,努力争取用相同观点看待人。芭蕉[6]这个人,看到马在枕头上撒尿也当成风雅之事摄入诗中,也要把即将碰到人物——农民、商人、村长、老翁、老媪——都当成大自然点缀加以描绘,进行观察。当然,他们和画中人不同,他们各有各行动。但是,如果像普通小说家那样,去探索各种人物行动根源,研究他们心理活动,陷进人情世故纠葛之中,那就未免流于庸俗。他们纵然运动也无碍,可以看作是画中人在运动。画上人物再怎运动也不会跳出画面去。假如感觉他们跳到画面之外,活动变成立体,就会和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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