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雨不知何时已停。
扬州知府设宴为大理寺左寺丞刘相左和锦衣卫经历陆绎洗尘,傍晚便有官轿来接二人。此番陆绎倒未再推辞,欣然前往。
这位阴魂不散瘟神总算能让人消停会儿!
今夏猫在楼上窗缝后,看着轿子行远,这才轻舒双臂推开窗子,雨后夜风清凉舒爽,带着淡淡花香,着实令人心情舒畅。
“头儿!还有件事,姓陆在这里没敢说。“她转向杨程万,“乌安帮少帮主就是那晚
“……”谢霄烦恼地甩甩头,“总是有法子。”
雨落在船篷上声音渐渐大起来,又急又密。上官曦静静地侧头听着,过半晌,轻声道:“自去年冬天起,老爷子身子就不大好……”
闻言,谢霄疾抬眼盯住她,她双目中淡淡担忧显而易见。
“不可能,直打听着呢,没听说他病。”
“老爷子要强,在外头怎会显露丝半点。”上官曦轻叹口气,“你回来,接不接任帮主,咱们可以再商量。老爷子,他年纪大,能有几个三年这样等着。”
芦苇荡,浩浩渺渺,小小青黑水鸟穿行在细雨中,时而高飞,时而猛子扎入其间,来来回回忙碌地为窝中雏鸟喂食。
“不,不回去!”
个声音高声嚷嚷,惊飞原本停歇在船蓬水鸟。
船舱内,上官曦颇无奈地看着谢霄:“你不回去,这个忙,就帮不上你。”
“姐,你……你这也太不仗义。”
浓眉紧皱,谢霄烦躁地挠着头,也不答话。
上官曦也不催他,也不再劝,听着雨声径地想着自己心事。
直过好半晌,谢霄狠狠起身:“行!跟你回去!随他要杀要剐,老子都认!”
见他终于应承,上官曦也起身,含笑道:“走吧,去之前你还得把自己收拾收拾,先把胡子都刮,再换身衣裳。你手长脚长,成衣铺肯定没有现成,还得再改。”
“你这是让相亲啊还是见爹啊?”
“不是不仗义,这事得老爷子点头才能办,做不主。”
谢霄狐疑地将她瞧着:“你是堂主,这点事儿会做不主?……你不是在诓吧?”
“你这也叫这点事儿,锦衣卫是好惹得?”上官曦摇着头地斟杯茶,朝他推过去,“老爷子年前就放下话,与官家井水不犯河水。”
谢霄楞片刻,端过茶水饮而尽,粗声粗气道:“算,自己去办。总之,人定要救出来。”
上官曦平和道:“里头部署你完全不清楚,现下身上还有伤,如何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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