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睫，望着地上这堆破烂，不知不觉脸上红
阵白阵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心虚，还是在委屈，亦或是羞愧。
也不知过
多久，她嗡嗡作响耳边，传来顾成殊声音，冷冽嗓音，如既往：“叶深深，
在意不是你店，而是你人生，确切地说，是你作为设计师人生。”
作为设计师人生……
“……”叶深深咬住下唇许久，才终于找到替自己辩解说法，“觉得店毕竟是网店，无法脱离潮流，得去适应现在趋势，得去接地气……”
“完美款式、优良版型、上好料子，这些才是合格服装，才是所谓‘地气’，才是每个人梦寐以求衣服。而你现在弄出来这些东西，你觉得算是什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嘲讥地问，“万万千千网店之中，泯然众人衣服，然后不解世事年轻女孩子冲着你修图过度虚假照片和异常低廉价格买衣服，拿到手发现是块当抹布都不吸水破布，她心里升起，必然是对这件衣服轻视与不屑，是对你这个设计师鄙视与厌弃。就算凑合着穿出去，显肥胖不走脑剪裁、显肤黑鲜艳颜色、显俗气廉价蕾丝……若不是对自己外貌毫不在意人，谁会想再穿第二次？”
叶深深双唇蠕动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以复杂心情畏惧地望着面前这个人。逆光中她看不清顾成殊表情，只依稀看见他深邃轮廓，目光锐利。
“当然，这衣服她们就算想多穿几次基本也是不可能，因为所有劣质蕾丝过水就会缩水变皱，太过薄透料子与稀疏针脚结合会导致缝合处抽丝绽线——你不要管为什知道这些，反正你想是管它呢，你已经顺利卖出去衣服，收货人只会评价说‘没想到这便宜也能买到这好衣服’，没有人会对件二三十块衣服寄予厚望，更没有人会记住这件衣服产自叶深深之手。幸好，要是记住，那才真是你耻辱，永远洗不掉黑历史！”
冷酷又残忍，这真实地切中要害，可却是不折不扣真理。他话令叶深深身体都颤抖起来，无法说出个字来替自己辩护。许久，她才深深吸气，轻声说：“又不是个人这样做……很多人都是这样……”
顾成殊眯起眼中开始有动怒迹象，他斥道：“你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你和他们不样，你是叶深深，是发誓要成功，要把路微都甩在身后人！”
叶深深想着自己对路微说过话，眼中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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