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挣扎,好容易摆脱那些臭藤,钻进房中,却见姚晴已然梳洗完毕,身绣衣宝带,珠玉琳琅,眉不描而秀,粉不施而白,星眸流转,媚态天然。
沈秀只气得目定口呆,再瞧那身华服美饰,既觉惊艳,又感心痛,自忖
地叹口气,嚷道:“罢,拗不过你,这事虽然混帐,但瞧你面子,且试试。”陆渐愣,脱口道:“你,你答应?”谷缜眼珠转,笑道:“只是在此之前,你须得分开阵。”
姚晴、沈秀来到城中市集,已近黄昏,眼见市终人散,店铺行将打烊,姚晴忽道:“沈师兄,你有银子?”沈秀道:“怎没有。”说罢得意洋洋,取出沉甸甸钱袋,在手中掂量,黄金白银跃跃欲起,闪闪发亮。
姚晴嫣然笑,柔声道:“沈师兄,挑几件衣裳好?”沈秀望她笑靥,不觉神魂出窍,笑道:“师妹,师妹请便。”
姚晴笑,进成衣铺子,气挑十身上好衣裙,十条绣花手帕,五对名贵香囊,而后眼睛也不眨,又如阵旋风,冲入珠宝斋,笑眯眯大挑首饰香粉,她出身豪富,见识过人,所挑珠宝,无非上品,钗簪指环,须臾便挑堆,手里放不下,便丢在沈秀怀里。
沈秀在她身后会钞,眼见银袋渐空,脸色越来越是难看,禁不住咳嗽声,赔笑道:“好师妹,你不累?天也晚,要不寻家酒楼用饭?”
姚晴瞥他眼,笑道:“好啊,买这条项链,就去用饭。”说罢拿起条项链,链上珍珠圆大莹润,颗颗均匀,下坠块杏子大天青宝石,皎若明月,光华逼人。
沈秀心知名贵非常,正感心惊,忽见姚晴含笑瞧来,又只得乖乖掏出钱袋,付帐事。珠宝斋掌柜伙计不料打烊之时,竟凭空掉下这等冤大头来,个个狂喜不禁,连连打躬作揖,恨不得趴在二人脚前,再不起来。
沈秀心中却是另番光景,望着姚晴如花笑靥,摸着软答答钱袋,真个恨得牙痒,待姚晴转身,便忙寻熟人,去家中支取银两救急。
两人逛罢市集,姚晴选南京城最贵福临客栈歇足,上房定金自是沈秀交付,姚晴入房沐浴更衣,让沈秀在门外守候。
沈秀死乞白赖,暗示鸳鸯共浴,谁知说干嘴舌,也只换来佳人笑,便被轰出大门。沈秀忍不住绕到窗边,欲要偷将进去,不料姚晴事先布下“孽因子”,沈秀翻窗时不留神,竟被“孽缘藤”缠住手脚,脑袋卡在两根藤间,动弹不得,耳听房中哗啦水声,娇娃低吟,想象那其中情形,胸中真如百爪挠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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