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被阻着拦着,再也来不。”双眼没得酸,泪水不争气地落下来,隐隐感到,自己再也进不得天机宫,这湖阵便如宇宙洪荒,将自己和花晓霜永远分离开来。就在他行将绝望之际,忽听湖上水响,伴着阵歌声:“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歌声娇柔动听。梁萧怔,慢慢抬起头来,但见日光和煦,雾霭淡淡,湖水其碧如蓝,叶小舟从雾气中飘过来。花晓霜含笑俏立船尾,手摇兰桨,又唱道:“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梁萧当年行医时,也曾读过《诗经》,记得这是首《隰桑》,说是个女子看到爱人站在桑树地里,喜乐无比感受。梁萧听得痴,不禁和道:“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念着念着,神魂摇荡,竟连小舟靠岸,也忘相迎。
花晓霜拴好小船,提着个大大红漆食盒,袅袅行来,她已换过衣衫,蓝衫垂膝,白孺系腰,头上块白亮细绸,围住发髻。乍眼瞧,便如个娇俏村姑。见梁萧,不禁笑道:“萧哥哥,来晚些,你饿坏吧。”将食盒放下,打开盒盖,菜香扑鼻。梁萧没由来心头发紧,嗫嚅道:“晓霜,你这是做啥,……不饿,你干麻烦自己?”
花晓霜笑道:“才不麻烦,嗯,你昨晚没睡好吧!”梁萧奇道:“你……你怎知道?”花晓霜笑道:“是大夫,看你气色,便已知。”梁萧大窘,抱过食盒,吃阵,忽见花晓霜目不转睛瞧着自己,不由面皮红,说道:“你瞧着干?”花晓霜笑道:“萧哥哥,若这样瞧你辈子,你怕是不怕?”梁萧愣,忽地搁下木筷,失笑道:“晓霜,十年不见,你也变机灵啦?也会牙尖嘴利地戏弄人。”花晓霜莞尔道:“不是变机灵,而是萧哥哥你变傻,呆头呆脑,活似个大笨牛。”梁萧跳起来,笑道:“好呀,你骂?”丢开食盒,搂着晓霜疯转起来。花晓霜不防他狂性大发,忙叫道:“萧哥哥,别转啦,病发,头都晕。”梁萧醒悟道:“该死,忘那病。”急急停下,毛手毛脚便要给她度过真气,花晓霜却抓住他手,轻轻笑,咬住嘴唇,低声道:“萧哥哥你真笨,骗你呢,病,早已好。”
梁萧愕然,倒退两步,继而心涌狂喜,竟忘怪她骗人,猛地挽住她手,纵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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