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扶扶发髻上将要滑落芙蓉,轻声说:“妹妹何必叹息,能进宫是福气,多少人巴不得事。况且你二人同进宫,彼此也能多加照应。宣旨内监已经去,甄伯父必定欢喜。”
手指绞着裙上坠着攒心梅花络子,只默默不语。半晌才低低说:“眉姐姐,当真不是故意。”
她扯住衣袖,柔缓地说:“明白。早说过,以你才貌凭己之力是避不过。”她顿顿,收敛笑容凝声说:“何况以你资质,难道真要委身于那些碌碌之徒?”
眉庄正劝慰,有年长宫女提着风灯上来引们出宫。宫女面上堆满笑容,向们福福说:“恭喜两位小主得选宫嫔之喜。”和眉庄矜持笑,拿银子赏她,搀着手慢慢往毓祥门外走。
毓祥门外等候马车只剩下零星几辆,马车前悬挂琉璃风灯在风里摇晃,像是身不由主般。
着微微侧目,旁边内监立即会意,拿起杯茶水泼在面前。不解其意,只得装作视若无睹,稳稳当当地踏着茶水走上前两步。
皇后含笑说:“很是端庄。”
只见皇帝抬手略微掀起垂在面前十二旒白玉珠,愣愣,赞道:“柔桡嬛嬛,妩媚姌嫋。你果然当得起这个名字。”
皇后随声说:“打扮得也很是清丽,与刚才沈氏正像是桃红柳绿,很是得衬。”
低低垂首,面上滚烫,想来已是红若流霞,只好默不作声。只觉得眼前尽是流金般烛光隐隐摇曳,香气陶陶然,绵绵不绝地在鼻尖荡漾。
皇帝含笑点点头,吩咐命司礼内监:“记下她名字留用。”
皇后转过头对皇帝笑道:“今日选几位宫嫔都是绝色,既有精通诗书,又有贤德温顺,真是增添宫中祥和之气。”皇帝微微笑却不答话。
心中沉,上面高高端坐那个男子就是日后所倚仗终身夫君?!躬身施礼,默默归列。见眉庄朝灿然笑,只好也报以笑。心中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中选,无心再去理会别。等这班秀女见驾完毕,按照预先引导内监教,无论是否中选,都叩头谢恩然后随班鱼贯而出。
才出云意殿,听得身后“砰”地声,转身去看,是刚才同列秀女江苏盐道之女邺芳春,只见她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已然晕厥过去。想必是没能“留用”以致伤心过度痰气上涌。
叹口气说:“想留没能留,不想留却偏偏留下。”说话间邺芳春已被殿门前服侍内监宫女扶开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