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轻“哦”声,问道:“甄嬛?是哪个‘嬛’?”
低着头脱口而出:“蔡伸词:嬛嬛袅楚宫腰。正是臣女闺名。”话出口就后悔。实在糟糕,时口快太露锋芒,把书上话说出来,恐怕已经引起皇帝注意,实在是有违初衷。悔之悔之!
果然,皇帝抚掌笑道:“诗书倒是很通,甄远道很会教女。只是不知你是否当得起这个名字。抬起头来!”
情知避不过,后悔刚才锋芒太露,现在也只能抬头,希望皇帝看过这多南北佳丽,见这规规矩矩地打扮会不感兴趣。
皇后道:“走上前来。”说
与柱子皆饰以云彩花纹,意态多姿,斑斓绚丽,全无龙凤等宫中常用花饰。赤金九龙金宝璀璨宝座上方坐着正是大周朝第四代君主玄凌。那人头戴通天冠,白玉珠十二旒,垂在面前,遮住龙颜,无法看清他神情样貌。只是体态微斜,微微露疲惫之色,想是已经看天秀女已然眼花,听她们请安也只点头示意,没问什话便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可怜这些秀女紧张天,为顾惜花容月貌连午饭也不敢吃,战战兢兢来参选,就这样被轻易“撂”牌子。皇后坐在皇帝宝座右侧,珠冠凤裳,甚是宝相庄严。长得也是端庄秀丽,眉目和善,虽劳碌日已显疲态,犹自强坐着,气势丝毫不减。
“济州都督沈自山之女沈眉庄,年十六。”眉庄脱列而出,身姿轻盈,低头福福,声如莺啭:“臣女沈眉庄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万岁万福,皇后千岁吉祥。”
皇帝坐直身子,语气颇有兴趣:“可曾念过什书?”殿堂空阔,皇帝声音夹着缥缈而空旷回音,远远听来不太真实,嗡嗡地如在幻境。
眉庄依言温文有礼地答道:“臣女愚钝,甚少读书,只看过《女则》与《女训》,略识得几个字。”
皇帝“唔”声道:“这两本书讲究女子贤德,不错。”
皇后和颜悦色地附和:“女儿家多以针线女红为要,你能识几个字已是很好。”
眉庄闻言并不敢过于露出喜色,微微笑答:“多谢皇上皇后赞赏。”
皇后语带笑音,吩咐司礼内监:“还不快把名字记下留用。”
眉庄退下,转身站到身旁,舒出口气与相视笑。眉庄大方得体,容貌出众,她入选是意料中事,从不担心。
正想着,司礼内监已经唱到名字,“吏部侍郎甄远道之女甄嬛,年十五。”上前两步,盈盈拜倒,垂首说:“臣女甄嬛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万岁万福,皇后千岁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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