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急着想说“不敢”,他忽地把打横将抱起,轻轻惊呼声,本能地伸出双臂抱住他颈,长长裙裾轻软曳过,似张飞拂张开蝶翅,惊艳明媚晃。他笑道:“步行劳累,朕抱你过去。”
大是惶恐,又不敢挣扎,只是说:“这会招来非议叫别人议论皇上,臣妾万万不敢。”
皇帝含笑道:“朕心疼自己喜欢妃子,别人爱怎议论就议论去。”说着脸上闪过丝促狭笑意:“反正朕也不是第次抱你。”
羞得不敢再言语,只好顺从缩在玄凌怀里,任由他抱着回宫。和他靠这样近,紧贴着他胸口,他身上隐约浮动陌生香气,这香气虽极淡薄,却似从骨子里透出来,叫人陶陶然愉悦。他着身宽衽儒袖赤色缂金袍,着碧湖青色襦裙被永巷长街风轻轻拂起,裙上浅碧色丝带柔柔搭搭吹在玄凌衣上,软绵绵无声。路有内监宫女见此情此景,慌忙跪在地上毕恭毕敬三呼“万岁”,低着头不敢抬眼,却是偷眼看去。玄凌步子只是不急不缓,风声里隐约听得见头上钗环轻轻摇动碰撞微声,玲玲路而去。
棠梨宫这座自入住以来除太医外从没有男人踏足宫室因为皇帝玄凌到来而有不同寻常意义。
“皇上如何欺骗臣妾?”
他嘴角上扬,笑影更深:“朕若早早告诉,你早就被朕身份吓得如那些嫔妃般拘束。还怎敢与朕无拘无束品箫赏花,从容自若?”
垂下眼睑盯着绣鞋:“皇上戏弄臣妾呢,非要看臣妾不知礼数笑话。”
皇帝朗声笑起来,笑会儿,才渐渐收敛笑容,看着道:“若早说破,你只会怕,畏,献媚于,那不是真正你。”他转手搭在朱色亭栏上极目眺望着远处,像是要望破那重重花影,直望到天际深处去,“朕看重你,也是因为你本性。若你和其他妃子没什两样,朕也不会重视和你约定。”
低头看着他赤色角袍脚,用玄色丝线密密绣着夔纹,连绵不绝纹样,面红耳赤答:“是。”又道:“臣妾愚钝,竟点都没看出来。”
皇帝微微得意:“朕存心瞒你,怎能让你知道。只是辛苦六弟,常被朕召进宫来拘着。”
屈屈膝:“皇上心思缜密,天纵奇才,臣妾哪能晓得。”
他突然伸手握握手,问:“怎手这样冷?可是出来吹风缘故?”
忙道:“臣妾不冷。”
他“唔”声,“你出来也久,朕陪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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