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云大笑道：“年少之事才往往是最没有心事
事啊。后来到
宫里，哪里还有这样自在。”
舒贵太妃淡淡惘然，似含
缕似乎欢喜似乎神伤轻愁。然而也是那
淡淡抹，仿佛是晨起时未见阳光前稀薄雾气，她道：“后来在宫里每个七夕，都是先帝陪着
过。两个人安安静静，喝会儿茶、说会儿话。或者，是弹‘长相思’，先帝吹‘长相守’，如此合奏曲，就这样静静看着彼此就是很好很好。只是……先帝已去，只这个未亡人还苟活在世间。不知先帝在九泉，
对歌传情，大是不同于中原民风保守，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咦”声，好奇道：“那若是那天下雨呢，可不是点不成篝火对不成歌？”
舒贵太妃仿佛对那些岁月亦是无限神往怀念，“摆夷族人把七夕下雨叫做‘相思雨’或‘相思泪’，因为是牛郎织女相会所致，所以也叫喜雨。若是下这喜雨，那篝火之会自然也要顺延推迟。而且七夕那天喜鹊总是特别少，族里老人说都到天上搭鹊桥去。”
只觉得这说法有趣，“摆夷人也传说牛郎织女、喜鹊搭桥？”
“最早时候本来是没有，后来摆夷与中原互通往来，这个传说也渐渐有。”舒贵太妃想起趣事，笑容更加舒展，“这夜，许多还没有到对歌年纪少女，大多个人偷偷躲在生长得茂盛南瓜棚下，传闻在夜深人静之时如能听到牛郎织女相会时悄悄话，那这待嫁少女日后便能得到忠贞不渝爱情，与心爱男子白头到老。”
捂嘴笑道：“这可真真是扯谎儿，哪里有人能偷听到牛郎织女相会时悄悄话呢？牛郎织女都在鹊桥上忙着团聚呢，哪里有功夫来人间呀。”
舒贵太妃笑道：“哪里真是牛郎织女呢，不过是对歌成功男女躲在背人地方说悄悄话儿呢。”
听得有趣，不觉也抿嘴笑。积云停洗衣裳，也过来凑趣道：“还有呢，七月七日那天早上咱们就得早起，因为族里老人说那天七仙女要下凡洗澡，喝她们洗澡水就可以避邪治病、延年益寿。这样水就叫‘双七水’，因为有这样好处，所以人们在这天雄鸡刚刚打鸣时候，就争先恐后地去河边取水，取回后就用新瓮盛起来，留着日后慢慢喝。”
积云笑望着舒贵太妃，道：“从前太妃最顽皮，早上起得最早，拉头个就去河边取水。”
舒贵太妃笑道：“年少旧事，难为你还记得那清楚，拿来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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