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这条路上走得熟稔,也终究小心。正聚精会神走着,忽然身后“啪”地下,是谁手拍上肩膀。周遭山影晦暗,怪石嶙峋如兽,心阵狂跳,失声叫出来——“是谁?!”
迎面却是双带笑眼睛,这样熟悉而温暖,心骤然安定下来,又惊又喜,扑入他怀中,道:“你怎来?”
却是阿晋在旁边笑嘻嘻道:“本来宫里开宴,们王爷装着喝醉,皇上才叫赶快送回府去。结果才入府,见宫里人走,这酒也马上醒,忙忙地就往这里赶。”
见阿晋在,忙从玄清怀里跑出来,正正衣衫。心下欢喜,口中却嗔道:“疯子,山里夜路最不好走。”
他靠近,低声在耳边道:“是想见你。”
是否因为没有陪伴而心生寂寞呢?”
知道舒贵太妃伤心先帝之死,安慰道:“若先帝离世之时太妃以身相殉,先帝才会在九泉之吓也不得安宁吧。先帝挚爱太妃,自然心中也盼望太妃与清在先帝离世之后仍能好好活着,活得安心愉悦才是。”
舒贵太妃只是望着遥遥乌黑天际出神,良久,她怅怅叹息声,凄然道:“若不是有不得已,只怕这凋残之躯,早就随先帝去。”
想想,凝神道:“太妃既然有不得已,就请为这不得已,也为清,好好活着。嬛儿知道,若无太妃在,即便清得到什安乐,终究也会失意无趣终身。”
舒贵太妃遽然转身,深深望眼,神色渐渐变得慈爱,柔声道:“嬛儿,清儿有你,是他最大福气。”
脸上红,转过头啐道:“想见就要来,不来又有什要紧?又有谁在等你。”
他捏捏耳朵,笑道:“你自然没在等——撒谎也不会,耳朵这样热。”
正要分辩,忽地想起刚才事,在他肩上捶下,道:“方才为什这样吓?可吓死。”
他呵呵笑:“
心口跳,脸上热热,于是敛衽为礼,真心诚意道:“能遇见清,也是嬛儿最大福气。”
舒贵太妃连忙扶起来,长长地松口气,满眼尽是关爱慈祥之色。
眼见月上中天,时辰也不早,才起身告辞离去。
月色虽然清明,星斗亦是耀目闪亮如钻。然而终究是上弦月,不足以照明路途,于是提盏小小风灯慢慢走回去。
月色笼罩如轻白色雾气,山路崎岖,又多巨石,也走得小心翼翼,偶尔听见有什鸟儿飞过去,“唧”地声遽然飞得老高,在空寂山间十分嘹亮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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