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赫赫既知身份来历,自然成他们眼中鸡肋,更不必费神再知会皇兄已挟持。大约他们也只等着来日两军相见,把当作阵前人质,赚得多少便宜算多少
?”
狠下心肠,强迫自己逼出个骄奢而不屑笑意,“那,王爷,你当真是看错人。甄嬛也是凡夫俗子,她想要活,想要活得好,想要身边人活得好,不愿再被人践踏到底。”
良久,他怅然叹息,微抬眼眸似在仰望遥远处星光闪烁天际。他神色有些凄惘迷醉,低低道:“那日初见你,你在泉边浣足。那样光亮华美,幽静如庭院深深里盛放樱花,又嫣媚如小小白狐。”
垂下双眸,足上锦绣双色芙蓉鞋子被露水濡湿,玷金丝线绣出重瓣莲花,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金。双足已不再着芒鞋,连丝金线都能提醒今时今日束缚,再不是无人过问废妃,再不是凌云峰独自自在甄嬛。掐着手心,冷然道:“也许今日心狠手辣甄嬛早不是你当日心中那只小小白狐。”凄涩笑,缓缓抬头看着他,“其实你说得也不错,何尝不是狡诡如狐?”
他握住手腕十指似僵住石雕,动也不动。夜风吹落大蓬洁白荼蘼花,落在长河里只泛起点白影,便随着流水淙淙而去。他声音有些空洞,像这山间空茫而静寂夜,“那日船在腾沙江沉没,江水那急,所有人都被水冲走。若非自幼懂得点水性,只怕也要沉尸腾沙江。好容易游上岸边,却早已精疲力竭,被埋伏在周遭赫赫细作制伏。为怕反抗,他们路迫服下十香软筋散,从滇南带往赫赫。”他看眼,“那日你在辉山遇见那名男子,你可晓得是什人?”
凝神思索,“看他衣饰气度,必然是赫赫国中极有威望之人…”骤然心下动,忙看玄清道:“莫不是…”
“不错!他正是赫赫汗王摩格。早在辉山之日,他已揣测是朝中要人,又恰逢皇兄派远赴滇南,正好落入他囊中,中他暗算。”玄清暗暗咬牙,长眉紧蹙,“他既知身份,挟入赫赫,意欲以亲王身份要挟皇兄,控势滇南。”
想也不想,脱口道:“皇上不会答允。”
玄清眸中有暗沉辉色,流转如星波皓皓,“他自然不会答允。在他眼中,个兄弟如何及得上大好河山,何况…那兄弟又是。”
叹息被河水波縠温柔吞没,“多年前皇位之争——只怕赫赫真杀你,反而却他心头块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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