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完明日行动谋划,已经是五更天。白雪道:“你先歇息吧,不要急着起来,左右是昼伏夜出。和梅姑再合计准备下。”说完正好梅姑进来道:“先生寝室在东屋第二进,已经预备好。”白雪道:“那就带他过去吧。”梅姑便开正厅左手小门,领着卫鞅穿过进起居室,来到寝室,指着道紫色屏风道:“屏风后是热水,请先生沐浴后安歇。”卫鞅道:“多谢姑娘。你去忙吧。”梅姑笑道:“有事就摁榻旁这个铜钮,即刻便来。”便拉上门出去。卫鞅便脱掉衣服,在屏风后大木桶中热水沐浴番,顿觉浑身轻松,刚上榻便沉沉入睡。
次日近午,卫鞅方才醒来,睁开眼睛,却看见白雪笑盈盈站在榻前,手中捧着套新衣服道:“这是为你赶制,试穿下,看合适否?”卫
山石墙壁依着山势逶迤起伏,竟象道小长城般。手执火把仆人向门上机关摁,巨大厚重石门便隆隆滑开。进得门来,庭院竟颇为宽阔,三排房屋摆成马蹄形。正北面南是排六开间正屋,东侧是五开间厨房与仆人住房,西侧显然是猎犬和猎具房。整个院中没有棵树,只有南边墙下几个高高铁架,卫鞅想那肯定是宰剥猎物晾晒兽皮用。
白雪笑道:“若非事出突然,还来不这里呢。”
“看来你不是个好猎手。”卫鞅笑。
梅姑问仆人,“准备好?”
仆人躬身回答:“全部就绪,猎犬也已经关好。请小姐进正房歇息。”
梅姑道:“小姐、先生,请进吧。”说着当先走上台阶,推开房门,灯光明亮正厅竟是非常整洁精雅。白雪卫鞅褪下布靴,坐在几前厚厚红色地毡上,都是长长舒口气。梅姑上好茶,拿来张羊皮大图和串钥匙,笑道:“小姐,这是在家老那里要来山庄图。房子不少呢,先去看看道儿,拾掇拾掇。”白雪道:“去吧。”梅姑便推门进里间。
白雪呷口茶笑道:“三更时分,家老紧急告,说上将军府掌书透漏,庞涓明日要强逼你做军务司马,不做便即刻斩首。突然心血来潮,觉得危险,便立即出城。没想到庞涓人马就在后边,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边还有个诡秘人物。”
卫鞅点头沉吟,“庞涓提前出动,说明他怀疑身边什人。后边那个诡秘人物,却猜不出来路。然则可以断言,绝不是公叔府掌书。”
“看此人作为,不象对你有恶意。”
卫鞅笑道:“不着急,迟早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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