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分，他给学生时代
师兄打电话，对方正在打高尔夫球，为
迎合周日轻松气氛，方炽假装轻快地说：“哥，和嫂子
起呢？”短暂寒暄后，他进入主题：“
记得你在CBD有间治疗室？”
那边说是有，刚闲置下来，方炽立刻问：“能不能借用段时间，按市价给你租金。”
那边哈哈笑，慷慨地说师兄弟之间谈什
钱，方炽挂电话，很快收到对方微信，是他秘书手机号，方炽也给自己秘书打电话，接通，他说：“李秘书，通知所有病人，除高准，明天开始改变治疗地点，地址稍后发给你。”
电话刚放下，铃声就响，他随便看眼屏幕，怔住，来电显示是那个名字，时间是11月27日15点33分，这辈子他可能都不会忘记这个时间，摁下免提，那边哑哑地说：“喂，是……在医院，只想跟你说……没事，下周治疗会……”
好像有护士类人在旁边说话：“哎23床，谁让你打电话，刚醒过来要保持安静。”
猛地掐住下巴，方炽强忍着才能不出声，他哭，眼泪在每条指缝里积聚，高准似乎捂住话筒，小声说：“得挂，你能不能……跟说句话？”
方炽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世上最龌龊胆小鬼，他决然地按下红键，随后，泪水打湿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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