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放心吧”赵大叔道“这闺女别说能办饭儿了连鞋都能做。”
“那你赶快去说”老三道“我什么都不想就是想个媳妇儿。”
老韩看了老三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田千
“翻新加钢快点等着用呢。”赵大叔说。
“十块”
“老韩”赵大叔道“穷疯了吧”
“十块”
“我不敢应承”赵大叔说“待会儿让队长来跟你说吧。”
我爷爷说“你们三个别打铁了去劫道吧。”
“中就放下不中就拿走”老韩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爷爷说“你们可要看好了我这把斧头可不是一般的斧头。”
“鲁班用过的”老三嬉笑着问。
“鲁班是个传说管二是个真人。”我爷爷说。我爷爷就是管二。
浑厚腿短臂长有点儿猩猩体型。老三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与沉默寡言的小韩成为鲜明对照。干活时老韩掌钳小韩抡大锤老三拉风箱、烧件并在干大活的时候提着一柄十二镑的锤子上阵助战形成三锤轮打的热烈的劳动场面。小韩使用的大锤是十八磅的。
二
我爷爷是个技艺高超的木匠手艺人对活儿挑剔。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铁匠们对我爷爷的反感心里很是遗憾。我爷爷拿着一把斧头要求铁匠们给加钢。那把斧头已经用了很多年大部分刃儿都化为元素渗透到木头里了。老韩接过那把斧头看了看说“这还叫斧头”
我爷爷问“那你说该叫什么”
老韩说“另给你打一把吧。”
“队长来了也是十块。”老三道。
“老三我给你说个媳妇吧。”赵大叔说。
“老赵”老三道“有熏鸡熏鸭的没见过熏人的。去年你就说过这话。”
“去年我说过吗”赵大叔道“今年是真的我老婆娘家有个远房侄女儿白白净净大高个儿模样周正就是眼睛有点儿毛病。”
“眼睛有毛病不碍事儿”老三道“只要能摸索着办个饭儿就行。”
老三歪着头用粉笔头儿往那块倚在柳树干上的锈铁板上写字官二福头加钢一块五。
我说“写错了是‘管’不是‘官’是‘斧’不是‘福’”
没人理我。
饲养员赵大叔将一把旧铡刀扔在地上问“老韩今年来晩了吧"
“不晩跟去年一天到。”老韩闷声闷气地说。
“另打的我不要”爷爷说“如果你们干不了这活我另找别人。”
“老爷子”老三道“你就放心吧大到铡刀小到剪刀没有我们干不了的。”
我爷爷问“绣花针能打吗”
“绣花针打不了”老三笑着说“老爷子咱们不是同行吧您是木匠。”
“新打一把一块钱这旧斧头翻新一块五。”老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