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徒、斯文之辈,莫不切齿痛恨。就连乡村愚民、贩夫走卒,亦不能容其砸菩萨神灵、关帝岳王像之,bao行。涤生,你出山之后,打起捍卫名教旗帜,必定得天下民心。天下人都归顺你勤王之师,长毛还能长久吗?”
郭嵩焘这番痛快陈辞,使曾国藩心智大开:洪杨以民族大义争人心,则以卫道争人心!郭嵩焘见曾国藩眼中已射出兴奋光芒,知这几句话已完全打动他,于是益发高谈阔论:“涤生兄,你说吏治腐败,国事日非,不是办事之时。仁兄熟知本朝掌故,难道忘记当年圣祖爷平三藩之乱壮举吗?三藩作乱时,圣祖爷亲政不久。朝臣有说,国家根基尚未大固,吴三桂等人势力很大,不如用抚保险。圣祖爷不为所动,坚决削藩。结果不但平息三藩之乱,且借平乱之威刷新社稷,开创康乾盛世,使大清江山固若金汤。沧海横流,更能显现出英雄本色。仁兄向仰慕武乡侯、邺侯。武乡受聘,正*臣窃命;邺侯出山,当天下乱极。今日国势,如同汉末唐衰之时,焉知不再出武乡、邺侯?”
曾国藩三角眼中光芒越来越亮,连声叫道:“好!贤弟说得好极!”
“涤生兄,你素抱澄清天下之志,今日正可展鸿抱。古人云:‘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又云:‘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而不旋踵者机也。故圣人常顺时而动,智者必因机以发。’今时机已到,气运已来,上自皇上亲王,下至士民友朋,莫不瞩目于你。你若践运不抚,临机不发,不但辜负自己平生志向,也使皇上心冷、友朋失望。涤生兄,你还犹豫什呢?”
“前人著书,说苏秦、张仪口似悬河,陆贾、郦生舌如利剑,适才听贤弟番话,使国藩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任铁石心肠亦不能不动心,今日方知苏张陆郦之不假!”曾国藩叹道。
嵩焘高兴地说:“仁兄出山办团练,军饷是第大事。前向长毛围城,藩库已空,料张中丞时不易筹措,嵩焘即刻回湘阴,劝募二十万饷银,助兄臂之力。”
曾国藩拊嵩焘背,满怀深情地说:“难得贤弟腔热血。若朝野文武都像贤弟这样忠于皇上,忧国忧民,哪来今日洪杨作乱!就看在贤弟分上,也不由国藩不出。只是,”曾国藩说到这里,停下。他想到自己贯打着终制不出旗号,现在收起这个旗号,也得有个转圜,“国藩今日乃带孝之身,老母并未安葬妥贴,怎忍离家出山,且亦将招致士林指责!”
郭嵩焘心里冷笑不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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