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深知借助骆秉章的重要,把招牌一事处理好后,便立即给骆秉章写了一封信,向他报告团丁安置的情况,欢迎他随时来衡州视察。接着,曾国藩又给郭嵩焘、刘蓉各写一信,邀请他们来衡州共举大事;又写了一封信给黔阳教谕、平江举人李元度。李元度字次青,曾和曾国藩在岳麓书院同窗。
曾国藩欣赏李元度的才思敏捷,也请他来衡州帮办文书;又写了一信给正在桂阳州原籍守制的陈士杰。道光二十八年,陈士杰以拔贡上京考小京官,朝考时,阅卷大臣正是曾国藩。曾国藩见他的策论议论风发,言之有物,欣喜地录取了他。从那以后,陈士
这种气魄很得罗泽南的赏识。在罗泽南看来,王錱是他众多才气横溢的弟子中的第一人,好比孔门七十二贤中的颜回。王錱不认为自己写的招牌有什么错,不服气地说:“卑职不知有何过错。”
对王錱的文武之才,曾国藩也很欣赏。他意识到刚才过于严厉了,便放松面皮,略为和缓地说:“你先坐下吧!”
王錱在曾国藩对面坐下来。曾国藩耐着性子细细地说:“璞山,你这个招牌气派是够气派了,但有两个大的差错。钦命说的是帮办团练,‘帮办’二字,定下了主从关系。巡抚骆大人是主,我是协助。你如何能偷梁换柱,擅自去掉‘帮办’二字呢?此其一。第二,我们办的是团练,不是军队,怎能自称湘军?这不是在公告大众,要在绿营之外另建军队吗?
罗山和你们在湘乡练的勇,人家也只称湘勇。今后,我们这批团丁可自称湘勇,一来湖南简称湘,二来也可纪念湘乡练勇的开创之功,但决不能自称湘军。璞山,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去‘帮办’,改‘勇’为‘军’,将会授人以柄啊!”
王錱是个聪明人,经曾国藩一提醒,立即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说:“卑职一时考虑不周,我这就叫人撕下。”
王錱刚要出门,曾国藩又叫住他:“璞山,你的颜字越写越好了,木牌要好几天才能制成,还得借你的大笔再写一幅先贴着。”
“写几个什么字?”
“还写原来的老招牌:湖南审案局。”
离开长沙前夕,骆秉章在曲园酒家大摆筵席,为曾国藩及团练全体哨长以上的头目饯行。徐有壬、陶恩培、左宗棠和粮道、盐道等*员都出席作陪,鲍起豹和清德却拒绝参加。
久游宦海的曾国藩十分清楚骆秉章等人的世故,但他不想与骆秉章撕破脸,于是带着众头目欣然出席。骆秉章心里果然高兴,二人并肩坐在一起畅谈,如同一对亲密无间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