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不大对头。袁巡捕又说不必跟曾侍郎说,便更加怀疑。于是留下他,客客气气地请他吃饭,乘他酒酣耳热之时,拿出副象牙骨牌送给他。”
“你哪来这种东西?”刘蓉向规矩严谨,从不涉牌赌,曾国藩对他有骨牌感到奇怪。
“哪里有这种东西。”刘蓉笑着说,“这是春霆战利品,他要给他保管,说金银丢不要紧,这东西不能丢,放在这里保险。”
“春霆就是爱赌爱喝酒,终究不是将帅之才。”郭嵩焘向不喜欢粗野鲍超。
“把这副象牙骨牌送给袁巡捕,他高兴极。”刘蓉不想议论鲍超,接着说,“乘势问他,省城近日对曾侍郎和湘勇有些什看法。姓袁附在耳边悄悄说:‘前天听文中丞和德音杭布在议论曾侍郎。’”
文俊之聘离京入浙,也似今日,曾国藩在寓所为他置酒饯行,后来又将这四首诗写在信里寄给他。郭嵩焘想:涤生今日把这四首诗重新抄给,是不是暗责在困难时离他而去呢?他心里怀着丝歉意。
“涤生,到京城住两年就回来。”似乎是为表示自己惭愧,郭嵩焘说出这句言不由衷话。
“筠仙,你性格才情,宜在翰苑,而不宜在军旅。你回京是件好事,今后若不是别有缘故,也不必再到军中来。你为在京联络京官感情,解朝中大事,勤写信来,就是帮大忙,或许比在军中起作用还大。”
刘蓉说:“刚才涤生提起联络京官感情,解朝中大事,倒使想起件事,不知二位知道不?”
“什事?”曾国藩心中有种莫名不祥预感。
曾国藩两眼盯着刘蓉那张已变粗黑脸,心中有点七上八下。
“姓袁讲,德音杭布说,寿阳相国跟皇上提过,曾某人在江西无成就,但勇丁却不断增加,现在又叫个弟弟招募几千兵到江西来。家三人都带兵,而且都集中在江西,这可不是件好事呀!”
曾国藩听到这里,心里阵恐慌,手心渗出冷汗。
“又是那个祁老头子在使坏,早就该致仕,却总这样恋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郭嵩焘很愤怒。曾国藩两条扫帚眉锁成条线,三角眼黯淡无光,
“前几天,文中丞府里袁巡捕到南康来清点湘勇在营人数。”
“文俊又不按人头发饷银,他凭什来管人多人少?”
曾国藩打断刘蓉话。
“袁巡捕说,大军在江西,地方招待不好,文中丞准备给兄弟们发点礼,故来点下人数。”
“这里头有蹊跷。”郭嵩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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