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秀峰有次多喝点酒,时兴起,跟说起个人。此人为今上生母。”
“你是说懿贵妃?”曾国藩离京时,懿贵妃叶赫拉那氏尚只是个名位不高贵人,莫说外臣,就是宫中也不把她作个人物看待。但后来居然就是这个小名叫兰儿贵人,大受咸丰帝宠爱,给皇上生个独生子。母以子贵,不久便晋封为懿妃,后又升为懿贵妃。现在她儿子继大统,无疑她就是太后。对于这个昔日唯皇子、今日真龙天子生母,曾国藩所知也仅仅只有这些。
“宫中事,们这些作外官哪里知道,但官秀峰却清楚得很。”胡林翼说。
“他当然知道,他是满人,宫中耳目甚多。”曾国藩极有兴致地问,“官中堂说些什?”
“他说这个女
强志。刚接到兵部咨文,看到“祺祥”这个年号时,曾国藩想很久,想不起出自何典,最后还是身边幕僚们翻半夜书才查出,不料胡林翼随口就答出来!
“这个年号取得好,无疑出自八大顾命大臣之手。国家虽遭大变,有这批老成谋国大臣掌舵,看来不会出乱子。”曾国藩有意这样说,他要借此试探下胡林翼此时态度。
“涤生,今天就们两人,跟你说句心里话,对于国事,没有你这样乐观。”胡林翼城府没有曾国藩深,在多年交情深厚老友面前,他是愿意敞开心扉。
“上面事,你素来比灵通。”曾国藩亲手给胡林翼斟上茶。
“顾命八大臣牵头名为载垣,其实不是他。”
“是哪个?”曾国藩明知故问。
“肃顺。”胡林翼说。他近来身体很差,时常咯血,本来就略长脸,这下因干瘦松弛,越发显得狭长。“肃顺这人聪明能干,敢作敢为,自是朝廷中数数二人,但办事手段太狠点。咸丰八年为科场案杀柏葰,至今使人心冷,近来又为户部宝钞处案严办批大员,京师物议沸腾。肃顺仇怨太多。”
“是,峣峣者易折,太刚直易招怨恨。”曾国藩想起咸丰三年至六年这段期间,在湖南、江西屡遭挫折事。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当初若不那样执意强行,略作些宽容,事情可能会顺利得多。还是老子说得好,“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关键是要最终达到目,走路不妨迂回点。欲速不达,示弱反强,天下事就是这样!可惜肃顺不明白这个道理。
“涤生,还有个人,你可能不知道他底细。”
曾国藩离京近十年,京中人物也生疏,他不懂胡林翼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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