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麟态度似无可商量余地,使曾国藩深为奇怪。
“雪琴,这又为什?厚庵和你起办水师,早已当提督,连邓翼升都已升副将,你至今只是个三品臬司,心里为你过意不去。”
“涤丈,玉麟不是热中禄利之徒,这点想必涤丈也知。”
“正因为你不慕禄利,才荐你;倘若是热衷钻营之徒,就不得荐你。”
“生者父母,知者涤丈。涤丈知遇之恩,今生今世粉身碎骨难以报答。”彭玉麟激动而恳切地说,“虽诸生出身,其实并无经纬之才,近十年来在江湖波涛中出没,更把学业荒疏,把脾气弄坏,把性情弄庸懒。只能短衣芒鞋在船上奔波,耐不大堂高座、簿书应酬生涯。先前接受广东按察使,是看在只挂个名,现在要为皖抚,则不能挂名。还有,”说到这里,彭玉麟稍稍犹豫下,“这个世道太令失望,你老
右目时常发痛,他真担心这只眼睛不久会痛瞎掉。精力不济,中午非得小睡片刻不可;到傍晚,又得闭目在床上躺半个时辰,夜晚才能治事。尤其在癣疾发作时,整夜整夜睡不好,白天提不起精神来,倒不如真去买个妾来!但买个好妾也不容易。
“不难!”彭玉麟见曾国藩松口,很是高兴,“涤丈,你要个什样妾,去给你买来。”
“这样个满身癣疾衰老头,哪个年轻女子愿意和在起。”曾国藩笑着说。
“什衰老头,涤丈是当今第号伟丈夫。哪个女子能被涤丈看中,真是她福气。你老说说条件看。”
“条件嘛!”曾国藩兴奋起来,血涌涌,颇有点“老夫聊发少年狂”味道,“模样儿只要周正就行,千万不要太漂亮,性情则定要温顺平和,最好还得识几个字,能帮清点清点文牍。”
“好,去细细访求。你老说有要事跟谈,何事?”
“雪琴。”曾国藩望着彭玉麟,深情地说,“自咸丰三年你辞别老母,屈从创办水师以来,和厚庵起,把水师办得有声有色,功勋卓著,不是当面夸奖你,朝二百年来,还没有这样水师,也没有你和厚庵这样水师统领。”
“涤丈言重,水师即算是有成绩,也是你老之功,玉麟不过是你老帐下名供驱使校尉罢。”
“你是大才,不能老为鄙人所屈。自翁同书革职以来,皖省巡抚之位空缺已久,现省城已下,宜早定主人,拟向朝廷推荐你为皖抚,想你不会推辞。”
“玉麟深谢涤丈器重,但皖抚职,则万万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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