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犯着他什?”曾国藩觉
这时,吴汝纶才意识到失言,满脸通红,局促不安。
“挚甫,你帮解个大难题。”曾国藩很快恢复常态,脸上露出真诚笑容,“今后好好努力,桐城出你这样才思敏捷后起之秀,桐城文派振兴大有希望。”
听这句话,吴汝纶和在座全体幕僚无不感动不已。吴汝纶心想:今天假若是遇到黄祖那样人,说不定无意之间便把脑袋丢!”
“中堂大人,你老说起桐城文派,记起前天接到吴南屏信。”说话是二十六岁年轻人黎庶昌,贵州贡生,以上书论时事受朝廷重视,派来安庆军营。曾国藩见黎庶昌气宇不凡,古文尤其作得好,甚是喜爱,便留在幕府中。黎庶昌与吴南屏是文字之交好友。
“南屏信里说些什?”曾国藩向看重吴南屏文才。
,指着旁边武昌古文家张裕钊对大家说:“诸位发觉没有,廉卿兄头发都变青。”
张裕钊虽只三十九岁,却头发花白,他不满意自己未老先衰,昨天特地染。于是众人眼睛都转向正在吃饭张裕钊,弄得张裕钊很不好意思。
“陆展染须发,欲以媚侧室。”吴汝纶调皮地背两句南朝何长瑜诗来讥笑他。
“哪有什侧室啊!”张裕钊大笑起来,望眼对面李善兰说,“看壬叔兄比大十多岁还满头乌发,不染,对不起他呀!”
大家都笑起来。笑过后,曾国藩说:“挚甫提到侧室,倒想起件事。前几天有人跟说,‘如夫人’失对。想几天想不起,你们想想有什好下句。”
吴南屏为人疏懒,极少写信,这次来信,必有要事。
“他说要与中堂打官司,先叫露个信给你老。”黎庶昌话把大家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齐停下筷子注意听。
“他有什事要跟打官司?”曾国藩不解。
“为《欧阳生文集序》文。”黎庶昌答。
前两年,欧阳兆熊将其早逝儿子欧阳勋文章汇编起来,刻个集子留作纪念。欧阳勋曾向曾国藩请教过学问,于是欧阳兆熊便请老友作篇序言。那时曾国藩还在建昌,口答应。
“有!”曾国藩话音刚落,吴汝纶便急着嚷起来。
“快说呀!”大家催促。
“同进士!”吴汝纶冲口而出。
“对得妙!”有人喊。
曾国藩听,脸色变。俞樾看在眼里,暗暗骂道:“这个鲁莽吴挚甫,卖弄小聪明,这下闯大祸。”他沉下脸,举起筷子指着吴汝纶说:“你混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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