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从来没把傅清疏当成过老师,那他还是平城大学教授,自己还是个学生,和他之间有着道鸿沟。
他当时兴师动众地追人,只是想要得到他。
现在放在心尖上,就开始生怕他受点波折,沈隽意看着饭盒里鱼汤,想,如果有天报仇,去自首,又该怎办。
傅清疏喝几口就不喝,沈隽意得寸进尺地说:“傅教授,刚喂你,你不喂口礼尚往来吗?”
“自己好好喝。”傅清疏抽出纸巾擦下嘴,扔进垃圾桶,轻说:“去找陈清婉说说今天会平洲事,喝完自己下来。”
沈隽意把拽住他手,细软手掌和手指被包进他微粗糙掌心里,傅清疏略微蹙眉:“干什?”
“傅清疏。”
傅清疏抬起头,故意沉下脸,冷声说:“又开始没大没小?前几天还没摔够,又想试试打不打得过?”
来,“就这样喝。”
勺子喂到嘴边,鲜浓鱼汤碰到嘴唇,傅清疏有心要退开,但想到这是他大早跑出去钓,就有些不忍。
他什脾气自己是清楚,能安静分钟都算是本事,哪可能静下心去钓鱼,是为他才这样。
傅清疏垂眸,在心里轻叹口气,凑唇过去就着他手喝口,结果有些惊,鱼汤鲜浓嫩滑,很香却没有丝腥味。
沈隽意见他喝,又舀勺喂他,边问:“好喝吗?”
沈隽意暗自咬下舌尖,在心里思忖几遍,谨慎又小心地问他:“回平洲,你会不会又让滚?离实验室远点儿,别靠近你。”
傅清疏抽出手,拍拍小狼狗脑袋,微勾下嘴角说:“别胡闹就不会。”
“胡闹指是追你吗?”沈隽意说,忽然想起赵路给他分享那个帖子,因为“外公”事件更为紧迫,他就把这件事放在脑后,但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存在。
“喝汤吧。”傅清疏说完,收回手转身出房门。
沈隽意看着手里汤,又别过头去看他背影,修长清瘦像是株带着积雪青松,又像是随风而颤竹。
“你烧?”傅清疏有些怀疑,少年人前段时间煮粥都糊,现在连鱼汤都会做?
“那当然!”沈隽意骄傲挺胸,片刻又颓下来,低声说:“其实是让食堂大哥步步教做,他说放什就放什。”
傅清疏没忍住笑,软眉眼含笑说:“看也像。”
沈隽意见他笑心顿时就软,又烫起来,看他嘴上还沾着点鱼汤,亮晶晶水渍,克制地吞咽下喉咙,垂下眼。
啊,想亲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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