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溪定定看他会儿,最后冷声道:“有空关心别人前尘往事,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赶紧回仙山当你仙君!”
他语气不善,谢逢殊叹口气,暂时从绛尘有没有喝过碗水这件事上抽离出来,推心置腹道:“长恣君,这路咱们相处时间也不算短,就算不是朋友,勉强也是同行人。你能否告诉,到底为何看不顺眼?”
此时已经是日暮,落日悬于苍穹,为茫茫戈壁镀上层金辉。风尘日昏之下,嘲溪盯着谢逢殊看半晌,终于开口。
“因为你与以前认识个人模样
嘲溪没有动,只是警惕地看向对方:“干什?”
“长恣君久居明镜台七百年,绛尘也在须弥山修行七百年,想必两人认识许久?”
“那又如何?”
谢逢殊又走近步,面上还是副仙风道骨,只因为声音压得太低,显出副和面上不甚相符偷偷摸摸。
“那你也认识绛尘法师心悦之人?”
顺境不忘形,苦海不失心,万难不畏险,至死不退道。
回程路上,谢逢殊在心里念遍,用手指漫不经心地弹下刀身,发出轻微嗡鸣。
刚才迦云说这是句佛偈赠言,谢逢殊却全无印象。
不只如此,谢逢殊自飞升而来,便只记得自己从前好像是天地间股精魂,四处飘荡,连实体都没有,误打误撞朝飞升,被分配到荒无人烟无明山。
可若自己自始以来就是精魂,这把刀又是哪来呢?
嘲溪脸阵青阵白,最后仿佛是压抑着什怒气似,硬邦邦答句:“关你什事!昨晚没完没地问,今天还问!”
这人脾气反复无常,谢逢殊已经习惯,也不恼,道:“时好奇嘛。”他时也不知自己还想问什,最后想着刚才迦云话,谨慎地开口:“她莫非也给绛尘送过碗水?”
…………
看到嘲溪副“你在说什鬼话”眼神,谢逢殊颇有些尴尬地轻咳声:“看来不是。”
看来让和尚动凡心原因多得很,还不定样,果真玄妙莫测。
这种对自己无所知感觉实在是不太妙,像是自己身上哪里空块,总是不得圆满。谢逢殊不露痕迹地皱皱眉,还是决定先作罢,先与绛尘和嘲溪汇合。
他们说好在昨晚休息地方见面,谢逢殊到那时只见塔下孤零零个嘲溪,绛尘不见踪影。
嘲溪见他过来,只懒懒抬下眼皮,谢逢殊四处看看,问:“绛尘还没回来?”
“没有。”
谢逢殊看着嘲溪,忽然往对方那凑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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