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懿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时有点可笑,亲密至此,怎还能觉得自己和裴杨只是普通好友呢?
他满足却又忐忑,他想,越过那多误会、嫉妒和彼此伤害,他们之间还存在可能吗?会不会明天觉醒来,切又回到原点?
他们是被早上六点半闹钟吵醒。
裴杨头发乱糟糟地把脸埋在甄懿枕头里,不想起床,也不许甄懿起床。花整整十分钟,甄懿才把他从被子里弄出来,推进里洗手间。
裴杨穿上昨天
“不回去。”
甄懿明明在笑,还故意问:“会不会挨骂啊?”
“那就挨骂。”裴杨冷酷道。
甄懿往后坐坐,把薄被掀开,像是自荐枕席,“那,要不现在睡觉吧。明天早点去做。”他语气很温柔,“会把闹钟订好。”
裴杨没动静,几秒钟后,躺进甄懿被窝。
行。”
电话挂断,两个人又继续在黑暗卧室里借着淡淡月光面面相觑,像是从没好好看过对方脸似,陌生地,试探地,炙热地,回避躲闪,转瞬又胶着缠绵。
像段被特殊加密摩斯密码,传递着只有两个人知道秘密。
甄懿咬下嘴唇,没忍住笑起来,很短促声,又赶紧收住。
“笑什?”裴杨说着,自己也莫名其妙笑声。
躺下,甄懿就贴过来,手脚并用地缠住他,似乎怕他跑掉,柔软面颊贴着裴杨胸口,尽力放轻呼吸。
裴杨似乎犹豫会儿,然后伸手揽住他腰,过会儿,他在黑暗中开口,“股药膏味儿。”
甄懿小狗似在被子里嗅嗅,又把脑袋钻出来,“臭吗?那去洗个澡。”
“······不用,”裴杨轻轻抱住他,“别说话,安安静静。”
两个人躺在块儿时候,都想起三年前那个除夕之夜。辞旧迎新时刻,外面鞭炮烟火声不断,嘶哑喧腾地祝福着。妈妈在隔壁房间里睡觉,偶尔轻轻咳嗽两声。他们也像现在这样躺在块儿,呼吸近得像贴着嘴唇,手脚都被对方莫名其妙吸引着,想要逃开,却始终没有行动。他们好像都被这种充满烟火气平凡幸福麻痹。
“你是不是要给你老板加班?”
这个行业里,老师确实也是他老板,裴杨不否认,“对啊。”
“在论坛时候看到过你老师。”甄懿轻声说,“是位意外英俊老绅士。”
裴杨压低睫羽,不快地说:“他喜欢年轻健美运动员。”
“······竟然这样。”甄懿弯眼笑,眼睛下又现起两条小小卧蚕,“那,那你今晚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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