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渊:“去哪?”
秦毓:“哪都好,你别跟着。”
宋昭渊:“宋婶和秦伯会难过,好不容易能就近照顾你。”
秦毓:“你心知肚明,如果和你二选,他们会选择你。本来孑然身,就别在身上硬套什羁绊。”
秦毓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像被什东西死死掐住心脏,他不是没感觉,他也很认真地对待每段感情,欢喜和难过都是真实,不可避免心动、无法抑制移情别恋也都是真实,他时刻保持着清醒,不敢太沉沦,怕死还不起、沉甸甸情债。
宋昭渊拧干条热毛巾帮秦毓擦脸:“记得以前,都要帮你擦脸,你才肯睡。要是太忙,忘记帮你擦脸,你就会在沙发那里固执地等,边睡眼惺忪,边乖乖仰着脸让擦。家族里小孩都怕,唯独你不怕,你总爱黏着。”
“很崇拜你。”秦毓闭着眼,仰着脸,“当你是哥哥,是父亲,像山样高大,像大海样神秘,你在眼里、心里,是至高无上英雄。”
后来英雄动手扼杀他英雄。
宋昭渊擦着秦毓脖子和手腕,挽起袖子,端来盆热水,为秦毓洗脚,那是他以前常坐事。
愧对严斯韫深情,这就是秦毓必须在所有人都陷进万劫之境前率先都不要原因。
严斯韫笑笑,小心翼翼地捏着秦毓指尖,目光颤颤巍巍,有种锋利到极致又极其矛盾破碎感美从他眉眼里溢出来。
他似乎终于能脱下穿十年不爱秦毓伪装,露出内里那个神经质、自卑又扭曲疯狂真实自,既膜拜又小心地靠近秦毓,也只敢握住秦毓指尖做最后道别。
“你说断就断,没必要把自己塑造得这不堪。”
“你很好,坏是。”
他动作自如,并不卑微,秦毓回应也很自然,没有骄矜,他们都习以为常。
……那时候宋昭渊有多宠秦毓啊,才会衬托出后面残忍。
秦毓俯身,圈住宋昭渊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处:“真讨厌你。”
宋昭渊:“恨也没关系。也恨自己,怎舍得伤害最无辜敏敏?”
秦毓很久没动静,慢慢才说:“想出去走走。”
他做过对秦毓不好事,所以后来无论命运怎惩罚他,他都不会有怨言。
“会听你。”
严斯韫低头亲亲秦毓手指尖,絮絮重复:“会听你。”
过很久,他才笑着起来,眼里有破碎光,步三回头地离开。
屋子从热闹到令人窒息冷寂,不过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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