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白鱼能用、很好用,他还是昌平唯孩子,相貌和才情也像赵伯雍,昌平没道理不会偏爱他。
寻思间,雨势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天地都摧垮般,湖中残荷也被打蔫,不远处湖柳把腰弯得几乎与湖面贴平。
朦胧雨幕间,霍昭汶瞥见由远及近赵白鱼身影,扭头看去,不由愣住,身青衣、浑身湿透,几缕乌发贴着脸颊和锁骨,而肤色白得像雪,唇却有些红,黑白红色彩构成极为强烈视觉冲击,从那灰蒙蒙天地交接处走来,像只下山妖,眼里藏着幽冷火,凝视这红尘俗世。
昌平目光触及赵白鱼,顿时转冷,看到他狼狈模样,又觉快意。
而后她将目光投落到赵白鱼身后,似乎在寻找什,可惜空空如也。
这些年攒银子贿赂侄儿?”
“哈哈哈哈……”昌平捧腹大笑:“小六啊,即便交出银子,你也会把这笔银子送进内库,拿它当你争夺储君之位敲门砖,可是——”话锋转,似笑非笑:“小六,你去姑姑府库里转转,或是把这公主府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锭金银。”
霍昭汶当真令人掘地三尺搜索公主府,两个时辰过去,回来复命人都说府库里是有些碎银和打赏用金珠子,唯独没有想象中金山银山。
昌平公主舒适地靠着椅背,脸上都是洞察切神情。
霍昭汶气定神闲逐渐被昌平公主有恃无恐击碎,他皱眉,将信将疑:“你把银子都转移?”
“你在找李得寿?”赵白鱼来到昌平面前,在不足四米远地方,突然将手里提着黑色布袋扔出去。“他在这儿。”
布袋滚落到昌平脚边,活结散开,露出青灰惨白死不瞑目头颅。
昌平瞳孔剧缩,身体下意识前倾,猛然紧握扶手,手背青筋,bao突,脸颊绷得死紧,好会儿才抬头死死瞪着赵白鱼:“他是先帝赐给老太监,护佑孤三十年,忠心赤胆,天地可鉴,今日你说不出个杀他理由,即便是儿,孤也要你偿命!”
霍昭汶闻言皱眉,觉得奇怪,不过个老奴,如何比得上亲子?
昌平只笑不语。
霍昭汶心头疑虑越扩越大,在他准备发问之际,有人来报,道是江西漕司使赵白鱼求见。
“召他进来。”
刚才昌平语中,猜出来借兵人是赵白鱼,电光石火之间,霍昭汶也想通砚冰出现时机为何总是那巧合,为什每步都在帮他、推动他查案,原来幕后之人是赵白鱼。
这不代表霍昭汶会感激赵白鱼,只会让他产生被愚弄恶心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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