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定定地望着苍老许多恩师,眼眶红圈,封建时代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为子纲,能低头道歉说明恩师是真愧悔不已,紫宸殿当日说不想活话也是真刺伤恩师心。
唯有纵容偏爱他,才会愧悔伤心。
赵白鱼双掌并拢,抬过头顶,拱手拜:“学生惭愧。”
陈师道拉下赵白鱼手,拍拍,同他说:“切忌情绪起伏太大,小心伤到五脏六腑留下病根,老有你好受。”
接着聊些别事,说陈芳戎知道他挡刀事之后,连续数天来信,每封信暗搓搓指责他老子。
太多。”
他知道陈师道当初怂恿赵白鱼去两江事,知是好心、是看重,但霍惊堂不领情。
陈师道骨子里恃才傲物,脾性不好,朝堂上见谁怼谁,现下却没吹胡子瞪眼,而是摆出逆来顺受模样。
等室内只剩下二人。
赵白鱼开口:“恩师别怪小郡王出言莽撞,他现在心里害怕,颗心全偏向这里来,连陛下都敢指着鼻子骂。”
“哪有小子指责老子道理?别以为用词隐晦就看不出来,他那手好文章还是教!看明年任期结束,他也别调回京都,碍眼、伤心。”
“知道户部副使这老小子吗?不知打哪猜出你身世,直接在早朝后莽上去问赵宰执。结果你猜怎着?”陈师道眼睛瞪老圆,捻胡子速度飞快:“赵伯雍这老小子认!他承认!”
“当天这消息便甚嚣尘上,京都府内无人不知,酒楼里说书第二天就编出狸猫换太子新戏,场场爆满。欸,就奇怪,赵家人真沉得住气,愣是没派人砸场,任由真
陈师道没怪霍惊堂。
他坐下来,望着赵白鱼长叹口气:“为师得和五郎说声对不起。”
赵白鱼惊:“恩师何来错处?是该道歉才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额际,笑笑说道:“……恩师和诸位大人是为好,偏激冲动些,倒叫你们牵肠挂肚,本是不该——”
“五郎可以不用这懂事。”陈师道苍老厚实手盖到赵白鱼头顶,如慈爱长辈那样轻抚几下,认真地同他说道:“和你道歉,是以恩师身份,道声恩,名不副实,该清楚你秉性,更该以身作则,反倒不懂你、不如你。二是以官身份,朝廷命官父母官,上忠君王,下爱子民,没做到。不敢谏争如流,便是谄媚于君王,算得忠君吗?百姓蒙冤,却着眼于朝廷挟朋树党,爱民如子吗?”
“为人师表不合格,做人父母官也做不到位,为师该和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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