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那片刻温情就显得尤其珍贵。失去比从未得到要痛苦得多,获得温情后,曾经给予温情人,脸惊恐地躲避、惧怕着自己,也比来自其他人恶意,更令人难以接受。
君怀琅知道,比起薛晏,自己应该痛恨是那众将薛晏逼迫至此、又捉弄君令欢
不过……他还是觉得差点儿意思。
五皇子那神色,没那种大仇难报、咬牙切齿恨,只是空,确实像是被勾走魂儿啊。
不过想来也是,哪来妖祟能这般大胆,敢在佛祖面前勾人呢。
——
君怀琅回到鸣鸾宫时,夜已经深。君令欢受惊吓,被早早领去睡,君怀琅却睡不着,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对他来说并没什要紧。是不是他做下不重要,重要是对他来说,最终结果有没有利用价值。
只是他从不知道,趋向光明是人之本性。他以前不在意自己清白,只是因为从前并无在意人罢。
东厂得薛晏被冤受罚消息,第时间派小魏子来。虽说与情报有出入,薛晏并没有挨打,只是在佛堂罚跪,但小魏子还是传吴顺海话,说心疼他无故受罚,吴公公择日便要来与他相见。
“公公别说,虽说五皇子受罚不重,但瞧着他神色,却有些不对头。”小魏子回禀吴顺海时候,这般说道。
吴顺海闻言问道:“哪里不对头?”
他没想到,前世看似扑朔迷离、君令欢和薛晏之间龃龉,竟是这样造成。
以薛晏身份活过遭,他才身临其境地感受得到,薛晏每日所经受,是怎样处境。所以,曾经给他些许温情,之后又亲手打破君令欢,就成前世他报复对象。
君怀琅觉得,自己是该恨他。君令欢从头至尾都无辜,却遭受这样无妄之灾。无论罪魁祸首是谁,事情都是薛晏做下。
但是,君怀琅却又恨不起来。
正因为经历过,君怀琅才能体会到那种孤立痛苦是多难耐,像把冰冷钝刀,反复切割着鲜血淋漓伤口。
小魏子沉思半天,也说不上来。
“总觉得不太对劲,眼神有些发空,又像是在想些什。”他说。“就像半边魂儿被妖勾走似。”
吴顺海闻言,笑出声。
“想来是兔子被逼急,正寻思着怎咬人呢。”他浑不在意地说道。“还被妖勾走魂?多读些书,凭白胡言乱语,没得让东厂遭人笑话,说这些番子都是胡乱说话睁眼瞎。”
小魏子挠挠后脑勺,没敢反驳吴公公话,连连应几句是,便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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