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世,即便是对薛晏,在认同他之后,自己也是下意识地护住他——
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今日来,就是怕君怀琅淋雨,路上打伞,自然也要将他遮严实。
……况且,方才二人离得那近,莫说只是下雨,即便天上往下砸刀剑,估计他都感觉不到疼。
“没事。”薛晏收回目光,只觉方才被碰到那块皮肉下,脉搏突突地跳。“哪有下雨天不淋雨。”
君怀琅心道,就没有淋到。
可他却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淡淡嗯声,转开目光,看向窗外。
深色杭绸布料,虽说看不分明,却还是让他瞧见,对方衣摆全湿个透。
他抬头看向薛晏,就见他安静坐在车厢里,侧目看向窗外。
而他衣袍,从肩膀湿到胸口,只有挨着自己那小半,是干燥。
君怀琅愣。
他想起来,这大雨,自己身上竟半点都没有淋湿。
“怎啦?”跟在旁边拂衣小声问道。
进宝摇摇头,没有说话。
自家主子还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从后头看去,他背影有多僵硬。
肩背挺直,如临大敌,尤其那只方才揽对方下手,松开之后,根本没舍得收回,在对方没看见地方,直虚环着他。
像是怀中藏件多珍贵宝贝般。
方才他心口那股莫名其妙暖意,在安静无声车厢中,逐渐往他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他早习惯于将身边人护在身后,也从没觉得,自己是需要被保护。
他父亲性子冷淡,对儿子教育也要严厉些。而君怀琅又是长子,无论是他弟弟妹妹,还是母亲姑母,都是要他护着。
前世,他还未加冠父母就去世。他承爵,整个永宁公府担子都落在他身上。
他也从没觉得有什不对。
薛晏感受到他目光,侧过头来看向他,问道:“怎?”
君怀琅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碰碰他湿那侧肩膀。
果然,布料冰冷濡湿,紧紧贴在皮肉上。隔着湿漉漉布料,还能感受到里头坚硬紧实躯体,蓬勃地散发着热气。
君怀琅忽然像被烫下,收回手。
薛晏这才回过神来,知道他在看什。
——
待上车,车厢和帘幕将窗外哗啦啦雨隔开,君怀琅耳畔喧嚣雨声才小些。
他出口气,低头看向自己衣摆。
纵然方才路上再如何小心,却还是弄湿鞋袜。这会儿湿漉漉地粘在身上,总归有些不舒服。
就在这时,他余光看见薛晏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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