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书有心替褚子陵开释:“公子师莫怪,公子向来疼宠阿陵,是允他在私下里自称其名。”
于风眠嗯声:“在公子面前可以随意些,但到军中,等级森严,人人都等着看少将军如何表现,你作为他身边小厮,若是乱规矩尊卑,丢是你家公子颜面,知道吗?”
听此事有可能关乎公子颜面,李邺书马上不做声,对褚子陵使使眼色,叫他顺着答声是。
褚子陵抿起唇来,副真心知错
……在成为南疆皇子前,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他不卑不亢:“是,子陵遵命。”
他拱手欲走,试图远离这性情古怪又处处挑剔病秧子。
谁料,于风眠又开口:“子陵,这是你名字?”
褚子陵不得不站住:“是。”
来,正对上顶黑色幂篱。
此人眼睛被隐藏在层层纱雾之下,看不分明,褚子陵无法通过他眼神揣摩此人想法,不觉生出几分戒备。
推着于风眠李邺书倒是没有察觉二人之间暗潮汹涌,招呼道:“阿陵,公子又要你寄信?”
“是。”
褚子陵对轮椅上于风眠拱手:“晚上露水重,公子师怎出来?”
于风眠温和道:“以为你名字是阿陵。”
这种温和又隐隐透着股矜傲态度刺得褚子陵浑身不自在。
李邺书在侧解释道:“公子师,是这样,小本名李邺书,阿陵本名褚子陵。公子当初收们入府时,唤阿书,唤他阿陵。当时望城风行为小厮改名,什‘清风’、‘明月’,‘琴棋书画’,以示风雅,有甚至连姓氏都换,生怕被人嘲笑说主人家肚内没有文墨。公子没改们名字,说是父母起名字,不该乱改,只称最后个字,显得亲近,又好听。”
于风眠点点头,再转向褚子陵时,声音中多几分玩味:“你对公子为你取名字有何意见吗?”
褚子陵心内有些焦躁:“子……阿陵并无此意。”
那人略哑声音自幂篱下传出:“身体好些,自是不想闷在军帐里,膻味太重。你去帐中点支香吧。”
李邺书怔:“方才公子师怎不同阿书说呢,阿书待会儿回去便点上。”
于风眠淡淡道:“今日已经够麻烦你。现在你推着吹吹风,他去点香,待回帐时也能舒服些。”
说罢,他微微抬起头来:“请。”
褚子陵早已习惯那位六皇子明讽,这种不多明言、却处处提醒他是个奴暗刺还是第次收受,但他毕竟卧底多年,养出不管受到怎样侮辱也能承受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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