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云待墨迹稍干,把纸张卷细,塞入小信筒,又合上扭盖:“印章。”
说到此处,时停云抬眼,注意到褚子陵额上层薄汗:“算,你这趟趟
毕竟战场之上,弓矢不长眼,可不会认他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
在他构想功夫,车帘又被撩开。
车帘后是时停云喜形于色脸:“阿陵,取纸笔来。”
褚子陵很聪明地没有在公子师面前询问他有什喜事:“是。”
不外乎是边关胜仗之类事情。
现下,是他动手最好时机!
等抵达边城,他再想找机会给时惊鸿下·毒,那便难。
时惊鸿乃是南疆心腹大患,非杀不可,而且,只有他死,时停云才有上位之机。
时停云机会,便等于是自己机会。
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向前方,那位脊背笔直十三皇子正低头,边驭马,边单手握着本兵书看,看被微风拂起卷册封面,正是昨天闲谈时,时停云推荐给他那本书。
得荣华,又因着体弱,只能坐马车前行,军中已隐有不满之声。
只要自己多多示弱,无需多说什,自会有人替他不平。
这声音若是传到公子耳中,要公子回护,引起底下将士不满,生出芥蒂,要是日久天长,公子对于风眠产生不满。
不管酿成哪种后果,都与他无干。
他不在背后嚼舌,二不显出不满,处处周到,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他不关心南疆那边死多少人,也不关心北府军这边有多少伤亡,他只希望,在自己计划推进到最紧要那步时,南疆局势不要太差。
他取纸笔和小桌案来,捧入马车中,又取小木筒来,在外等候。
时停云回信向来快,不过小半时辰,内里便传来搁笔声。
“信筒。”
褚子陵依言呈上。
褚子陵不得不承认,此人与于风眠样,都是不在他计划中变数。
但他仍是粲然笑。
变数利用得好,就是棋子。
就算多名十三皇子,那又如何?
个无威信,二无兵权少年,哪怕武艺超绝,若是逞能冒进,也是个死。
然而于风眠只是伸手挡挡光,没有理他,只顾倚在软枕上看书,仿佛褚子陵都不值得他多瞥上眼。
时停云放下车帘。
回过神后,褚子陵心却不自禁地狂跳起来:
这就是他机会!
从镇南关到望城,他们押运着粮草辎重,行军速度缓慢,起码要二十五日。加急快马需得三日,将军府豢养羽好鸽子,快两日,慢两日半就能飞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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