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韩冈让王九在城中传播流言,除最后说王启年在家里留下证据这点外,其他几条都是实际发生过,没句虚言。秦州城百姓都知道窦七衙内这半年来造过孽实在罄竹难书,但因为他祖父关系,却没人敢将之曝光出来。而现在关于窦解做过好事流言
位于城西北魏楼,市口不及惠丰楼,清幽不及晚晴楼,酒菜水准则比不上郝家园子,就连建筑,也不过是座普普通通两层楼阁,在秦州城中几家大酒楼中,只能敬陪末座。
但魏楼有桩好处,就是地基是建在处四丈多高台地,使得楼阁凭空高三四层去。在楼上凭栏而坐,只要有着对好眼力,便能将城北数里之内动静览无余。
韩冈和杨英此时正坐在魏楼二楼雅座中。桌上摆着七八盘下酒菜,两副碗筷对放着。不过只有韩冈安坐在桌旁吃菜喝酒,而杨英却没怎动过筷子,除非韩冈举杯相邀,否则他连酒杯也不碰。总是跟在王韶身边这位亲信,自坐进来后就是副心神不属模样,时不时地站起身,透过敞开窗户向外张望。
见着杨英又次站起身,韩冈终于放下筷子,笑道:“杨兄弟,不用这般心急。切谋划抵定,窦解也已毫无所觉地跳入陷阱,事情顺利得很,杨兄弟你何必忧心。”
“啊……是,抚勾说是。”杨英凭栏望远,心不在焉地答着韩冈话,心神依旧放在楼外夜色中。
韩冈无奈地摇摇头,拿起酒壶,给自己酒杯斟满。
杨英在瞪大眼睛观察着秦州北城动静之余,也偶尔回首房中。不是见着韩冈自斟自饮,就看看到他拿着筷子大快朵颐。
在针对窦舜卿谋划逐渐推进,正进行到最紧张时候,连机宜都忍不住派自己过来打探消息,但韩冈这个主事者却依然能安坐如山,悠闲自在。长时间地紧盯着楼外夜幕下城市,两只眼睛都已经开始发胀发痛杨英,不知自己是该敬佩还是该生气。
但韩冈心中并不似他外露出来那般镇静自若,看似自得其乐地喝酒吃菜,实际上却是食不知味,担心着局势发展偏离他所希望方向。他与杨英样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代表计划顺利进行那个标志出现。
任何计划在施行从来都不会点错也不出,事先规划得越复杂越完美,最后在施行过程中就会扭曲得越厉害。韩冈已经将他制定计划简化而又再简化,尽量能做到切顺势而为,只在聊聊几处关键地方让人推动下,让时局发展方向转到他所想看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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