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听到萧复暄这句话，只是逗弄道：“
又不住在这，办完事也时常会去其他地方。倘若这次就去
别处，或者已经回仙都，那你岂不是白等
场？”
萧复暄道：“那就再纸传音抓你过来。”
乌行雪：“？”
乌行雪用剑柄戳他腰肌下：“堂堂灵王，你用‘抓’
？”
萧复暄垂眸想想，改口道：“捉。”
他抬起眼里映着灯火光亮，问道：“天宿大人不是承天诏去瑰洲，怎
偷偷来这里？”
萧复暄看着他，道：“等人。”
乌行雪眼睛便弯起来。
但他佯装在人群里找寻番，道：“哦，等是哪个佳人，要暂避下？”
萧复暄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乌行雪。”
却并不是真因为那车胭脂，而是因为他刚到落花山市就见到萧复暄。
说来有些奇妙……
明明他和萧复暄在仙都时常在块儿，明明去对方宫府连门都不必敲、穿行自如，明明情迷时会抵着鼻尖接吻，再亲昵不过也再熟悉不过，但在人间忽然见到对方时，还是会有悸动和惊喜。
那天傍晚落花山市上灯，那些灯连成长长串，纸皮上绘花在风里转着，煌煌成片。
他隔着灯火，在山市人潮中看见萧复暄。
灵王抬脚就要冲他去，就见萧复暄似乎是半眯着长眸带点
他平日常叫“灵王大人”，带着几分故意。“乌行雪”这个名字他叫过几次，都是在私下，唇齿相接时候。
以至于乌行雪听到这个名字从萧复暄口中叫出来，就下意识想起那些瞬间，于是……就连穿行而过夜风都变得痴缠微热起来。
乌行雪舔下唇，不再扯什“佳人”之类，直言道：“所以你是在等，召回小童子还知道要传封书呢，你连个话音都不传，就这干等？”
萧复暄：“你不是也接天诏？传音未必能收到。”
当时乌行雪被山市光迷眼，没有多想。很久以后再想起这句话时，他才忽然意识到，那时候萧复暄应该早就知道他接天诏是做什。否则不会那样回答。
那些穿梭于乱线，清理、斩杀所带来沉郁和困顿在那刻消散不见，他抓着剑，冲萧复暄笑起来。
有那瞬间，乌行雪心里生出过个奇怪念头。
他忽然觉得……他和萧复暄之间初见就应该是这样——在热闹人间，在落花台下山市里，在往来人潮和灯影中蓦然相遇。
而不是在空辽仙都。
乌行雪逆着行人，正要抬步，就见萧复暄已经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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