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在灯里笑着:“所以也不多这回。”
他们沿着人潮和花灯信步而行时,乌行雪道:“不知人间这种集市能延续多少年,凡人生不过数十年,落花山市自出现到如今早已过百年,着实让人意外。”
萧复暄道:“总有新人来。”
乌行雪点头说:“也是,生虽短,但这山市声名远播,总有新人来。说不定再延续个数百年也不成问题。”
萧复暄“嗯”声,应着话。过片刻道:“这喜欢这里,是因为生在这里?”
所以他无所参照,切随性皆凭本能。
直到在落花山市这夜,他与萧复暄在人语和灯火里全无相约、忽然遇见,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之所以同相敬如宾道侣以及熟悉如人夫妻不样,是因为他们总有悸动、总会欣喜。
倒有几分像人间少年爱侣。
堂堂灵王、堂堂天宿,真是稀奇。
笑意,在他银靴落下之时已然瞬移到步之外。
乌行雪就是在那个时候改主意,两指搓传书去仙都,让那两个小童子别跟来。
他其实直觉得自己和萧复暄之间相处有些奇怪。既不像那些修行仙侣,也不像人间夫妻。
他见过很多修行道侣,大多相敬如宾,亲近中总带着几分刻板疏离。
他和萧复暄并非如此,他们似乎从未有过“相敬如宾”时候。
乌行雪拖着调子道:“不全是,天宿大人也有份功劳在其中。”
萧复暄脚步顿:“?”
他想不出根由
乌行雪当时给那两个小童子传第二封书信时,心里便是这样自嘲。
但当他传走书信抬起头,发现萧复暄在步之外地方回头等着他时,他又觉得稀奇便稀奇吧。
萧复暄嗓音低低传来,问他:“忽然笑什?”
他说:“没什,只是觉得……这落花山市真是个好地方。”
萧复暄道:“这话你说过很多回。”
而那些人间燕尔若是成夫妻,便日日相携,大事小事吃穿用度都在起,两个人熟悉得像个人。
他们也不样。
他们常在起,但并不总在起。他接天诏依然独自下人间,萧复暄也依然独自斩邪魔。天诏并不互通,他们各归各事,各司其职。
在不熟悉第三人看来,称句“仙友”也不成问题。可是在旁杂人不常得见私下,他们亲昵至极。
乌行雪化生于神木,所知所见所觉也都来自于作为神木时聆听那些。所以他对聚合离散生死悲欢感受良多,偏偏对世间繁杂多变爱意琢磨不透,那确实太难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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